龔平嘿嘿笑道:“你這麼凶乾嘛,世界這麼大,我又哪裡看不得?”
慕容彩鳳恥笑道:“唉喲,混上個都尉,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是不是?實話告訴你,你這個小小的都尉還入不了本公...姑娘的法眼,連提鞋都不配...”
龔平也不孬,你一個大匈公主,厲害雖然厲害,但跑到我們大越的地界來抖官威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他還真不怵她...
龔平笑道:“提什麼鞋,誰稀罕給你提鞋了,你瞧瞧彆人,那都是三寸金蓮,你再瞧瞧你那雙鞋子,提著都費力氣...”
慕容彩鳳胸前起伏,眼瞅又要上手...龔平卻是一把將慕容彩鳳伸向他耳朵的手給擋了下來,說道:“今時不如往日了,你彆再欺我沒有還手的力氣了!”
慕容彩鳳一擊未果,故意將目光停留在龔平那空空的袖管上,歎息道:“也是,兩隻鞋子呢,有些人一隻手也提不完...”
......
兩人正在鬥法,元歌已經取到了碗筷,返身坐回了桌子上。
本來想著要反唇相譏的龔平見狀,隨即灑然一笑,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龔平隨即正襟危坐,就等著接下來看熱鬨...你跟我吵有什麼用,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果然,元歌這才剛重新坐下,慕容彩鳳便又說道:“再勞煩這位大姐,給我取隻酒杯來吧...”
龔平已經成功感覺到了桌子上山雨欲來,黑雲密布...他不忘趕緊助攻一下,故意拿起杯子,還特意“吱溜”一聲,將聲音發得老大...
倒是許青白搞不懂慕容彩鳳為啥今天有些針對元歌,想著莫不是當公主的都是這種趾高氣揚的脾氣,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成...
他對元歌心裡有些愧疚,正要出口,想著讓旁邊那個二貨出手代勞...
這邊,卻已聽見元歌回答道:“這位‘小’妹妹,今年多大了?要是不夠大,喝酒不好吧...”
她又指了指桌上一個盆盞,說道:“這缽木瓜鯽魚湯是今天現熬的,要不你喝點湯...”
龔平噗嗤一聲,還沒咽下去的那口酒就噴了出來...
慕容彩鳳抹了一把被噴濺到自已臉上的酒水,眼下來不及嫌棄,恨恨地對元歌說道:“不勞大姐費心,是大是小,我自已心裡有數...”
她隨即打直腰杆,故意將後背挺了挺,一副昂首挺胸的樣子,說道:“本姑娘芳齡十八,不大不小,這酒,能喝!”
也許是怒火攻心了,又或許是心虛沒底,她儼然失了方寸,竟喋喋不休,繼續道:“再過兩年,就是二十,到時候又會再大些...”
元歌望著已經有些急紅眼的慕容彩鳳,莞爾一笑:“妹妹莫急,我這就取酒杯來,哦,對了,我啊,是這醉生樓的老板,也是小蜜的乾娘,你可以叫我一聲‘元掌櫃’,可要是覺得生疏了,也可以叫我一聲‘元姐姐’...”
慕容彩鳳不置可否,元歌卻是風水輪流轉,接著說道:“我啊,也大不了你幾歲,既然是姐姐,雖然占了你便宜,但你也彆有什麼心結,是大是小,這都是命中的安排...”
元歌淺淺一笑,留下快要抓狂的慕容彩鳳,還真就“暖心”地替好姐妹去取酒杯去了。
兩人似乎都在討論年齡,但又好像不止是在討論年齡...
既都沒有說破,又都像是在暗有所指...
慕容彩鳳替自已斟了一杯酒,眼睛卻是時不時地瞟向對麵,死死地盯著元歌胸前...
就連同為女子的慕容彩鳳都快忍不住想要問問,這都是吃什麼長大的?都快要擱到桌子上來了!
慕容彩鳳望了望桌上那缽木瓜鯽魚湯,竟有些意動...
她轉頭看向許青白,故意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問道:“怎麼這一桌子的菜都這麼油膩啊?要想身體好,活得久,還得多吃點清淡的...”
元歌見狀,莞爾一笑,替許青白回答道:“他啊,長期待在兵營裡下氣力的人,成天見到的油葷少,出來後難免嘴饞,要大魚大肉才合胃口!”
慕容彩鳳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我覺得吧,也可能是沒得選!”
她又挑眉說道:“都說食不厭精,什麼都圖大有什麼用,還是要吃的精致點才好!山珍海味可比光大魚大肉要來得食髓知味些...”
說完,她端起自已的酒杯,輕輕泯了一口,搖搖頭,說道:“嘖嘖嘖,不過如此!”
也不知是在說酒水,還是在顧左右而言它...
元歌輕笑,也提起一杯酒喝下之後,嘀咕道:“今天這酒確實不對頭,透著一股酸味...”
她猛地抬頭問慕容彩鳳道:“咦,小妹妹,你的兩個兄長哪去了?”
覺得自已暫時占了上風,正誌得意滿的慕容彩鳳不及細想,她小手一揮,脫口說道:“我在家裡是長女,沒有兄...”
話才說到一半,她連忙把自已嘴巴捂住...
慕容彩鳳怒目而視,最後也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
......
而在一旁看得過癮的龔平,心裡激動萬分。他已經成功地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
平心而論,龔平覺得,到目前為止,還是風情小娘子要略壓黃花大閨女一頭...
這二貨的心裡,對於將來某個位置或者說某個次序,已經開始漸漸有了點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