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渡濁水河後,在河東岸一路狂奔的許青白,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身為親兵隊長的龔大狗腿,趕緊上前,儘職地噓寒問暖道:“大哥,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
許青白自我感覺了一番,沒有啊,一直好好的呢!
仿佛此刻能掐會算的龔平,笑道:“該不是有人在背地裡罵你吧...”
“誰這麼無聊!”
龔平想了想,轉頭往身後努努嘴,臉上笑得更賤了:“還能是誰,咱們那位小兵王,裴大將軍唄...”
許青白跟著轉頭,往後麵望了一眼,納悶道:“那隻小猴子,還不至於如此下作吧...”
......
這會兒,已經趕到那處渡口的裴秀,重重的“啊切”一聲。
他看了看河岸邊的情形,一臉黝黑。
眼下河岸兩邊哪裡還有對方的人影,隻剩下一地亂七糟八的腳印、蹄印,被帶上來的河水浸泡著,泥濘難行。
溜就溜好了,那些草叢、泥潭裡,還被灑下無數細小鐵釘,四麵都是鋒利的毛刺,已經劃傷了已方好幾百號士兵戰馬了...
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如今,他們這兩三萬人,被積壓在河西岸,密密麻麻的,半天渡不了河。
原因無它,前頭正忙著翻開那一層層厚厚的黃泥,一一清理掉那些鐵釘...
......
許青白這邊,行進之中,前出偵查路線的白羽探馬回報,前頭帖兒城附近,有敵人大股騎兵活動的蹤跡。
出乎意料的許青白,不得不慎重以待,親自過來問明細節。
他有些狐疑,照理說,三十萬大匈軍隊南下,應該都把這腹地的兵力抽空得七七八八了才對啊。
要說即將進入的這片草原上,一點兵力都不剩,那自然不現實。
但按照他的猜想,草原上這些個大大小小的部落,也就最多零星剩下些散兵遊勇分散在各處,斷然不會形成氣候...
怎麼自已一夥人,剛準備踏足草原,對麵就集結了大量兵力攔路呢?
這大股敵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許青白隨即安排白羽探馬們再探,務必要摸清楚敵人的虛實。
一名白羽營的什長親自領著人出馬,半日後便歸來複命。
“可探清楚是哪支部隊了?是大匈邊軍還是草原上拚湊的遊騎?”許青白不待對方說話,率先開口,問出自已心裡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都有!大多是披甲的正規部隊,但中間也摻雜著部落的騎兵!”
“可知是哪一支部隊?”
“鎮南軍,打著‘石’字旗號...”
許青白驚訝道:“又是石字旗?”
那名什長點點頭:“確認無誤!”
“總共多少人馬?”許青白又問道。
那名什長仔細想了想,頗為慎重地說道:“鎮南軍人數較多,各種觀察手段用上,也難以保證數量偏差,估摸著一萬之數是怎麼都有的,如果算是那些暫時沒露頭的,沒瞧見的,保守估計在一萬五千人上下。部落騎兵就要相對少一些了,大越隻有四五千之數。”
要說這位什長,也是有真本事。
他自已不知道的是,他報的這些數,哪裡有什麼偏差,估算得剛剛好。
石柯按照裴秀安排,拉著兩萬人趕到帖兒城,又迅速收攏起附近草原上的大小部落騎兵四千多騎,總共約莫兩萬五千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