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監軍想了想,正要開口相勸,桌上的銀票已被人搶先一把抓走,張監軍抬頭看去,卻是那女掌櫃元歌。
元歌沒好氣地對著許青白說道:“退什麼退,偌大的大越邊軍,還缺這點銀子啊?小蜜如今是你帶著還是我帶著?吃喝拉撒不花錢啊?”
元歌將那張銀票揣進懷裡,接著說道:“這筆銀子我不會去動,你們也彆打主意,就留著以後給小蜜當嫁妝好了!”
龔平埋頭喝酒。
起先搞不懂狀況的張監軍,半響醒悟過來,對啊,自已怎麼就忘了還有“許首席”一說呢!
此時看來,果然傳言不假了。
張監軍見許青白不再吱聲,當下斷定後者原來是個耙耳朵。他本意就是要將這張銀票送出去,見元歌收下後,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一家人,誰收下都是一樣...
元歌走到許青白身邊坐下,柔聲說道:“這本就是小蜜該得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上交,也要等小蜜長大以後,問問她的意見再說,咱們不能幫她把主意拿了。”
許青白也不是想著非要退回上交不行,他其實是覺得自已有能力將馮蜜撫養長大,不想給邊軍增加負擔罷了。既然元歌堅持,而且平日裡實打實照顧馮蜜的人也是她,他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也說不上什麼話,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元歌見許青白點頭應允,語氣不自覺地又溫柔了些:“你這段時間裡,整天從早忙到晚,也沒來看過小蜜。明兒就是春節了,新年第一天,你就請個假,帶著小蜜去城裡四處逛逛,給她添置兩件新衣服,好好陪她一天...”
許青白想著這些日子來,確實“儘職儘責”不夠,心裡本就多少有些虧欠,便點頭答應道:“明天倒沒什麼緊急的公務,那我一早過來接她吧。”
元歌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說道:“那明天你早點過來,大年初一呢,早上一起煮湯圓吃...”
許青白說道:“彆管我了,太麻煩,我隨便在營裡吃點東西再過來就行!”
元歌白了許青白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來不來陪你閨女吃,隨便你!”
扔下這句話,她便起身,去往彆處招呼起生意去了...
......
這邊,龔平與張監軍兩個人,頗為默契地碰了一杯。
兩人將許青白與元歌的對話儘收眼底,相視一笑後,心有靈犀地各自喝酒,什麼都沒說,一切都儘在酒中...
又是幾杯酒下肚後,龔平與張監軍均已麵紅耳赤,張監軍突然開口說道:“龔兄弟,可惜你沒聽老張我的話,離開得早了一些啊...”
龔平鄭重地將酒杯放回桌上,問道:“此話怎講?”
一句話成功地勾起了龔平興致,張監軍此時不急不緩地湊過頭去,小聲說道:“那晚,我跟老鄧又再去了一趟那珠玉樓...”
龔平聞言,一把摟住那張監軍的脖子,又將對方拉得離自已再近了一些...
兩人隨即弓起身子,撅著屁股,一陣竊竊私語,都快要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獨自小口喝酒的許青白,依稀聽見一人講得興起,唾沫橫飛...又依稀看見一人聽得入迷,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