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躺在雪地上的兩個人,一個是懵逼,自已的小金人這麼生猛嗎,隨手就把那鬼王給解決掉了?!
另一個則完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田伯晉先前被許青白貫穿手腳,之後又自已掏心窩子,取出心頭血來進行血祭,然後又被自已召喚出來的鬼王不分青紅皂白地一巴掌扇飛,最後,那鬼王被許青白體內飛出來的、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樣的東西一口吞下...
他同步受到嚴重的反噬。
這一連串的打擊,最終將他蹂躪成了一個淚人。
他蜷縮在雪地裡,全身上下,沒有哪一寸不疼,他受了很重的傷,既有外傷,也有內傷,如今氣力全無,再也站不起來。
而跟身上的疼痛比起來,哀莫大於心死,他低垂著腦袋,任由一顆顆老淚劃過臉頰,顯得頹廢又萎靡。
許青白這邊同樣也不好受。
不知是不是武魄破體而出的緣故,他胸口處仍在隱隱作痛,腹中氣血翻湧。
他乾脆繼續躺在地上,靜靜調息...
先前,許青白曾與那鬼王麵對麵,聞到過它嘴裡腥臭無比的味道,隨後,來不及許青白反應,自已的小金人張口就將那又醜又臭的鬼王吞入腹中...
許青白內視,瞧了眼如今什麼事都沒有、安靜盤坐在自已武府內的小金人,他自已心裡卻膈應得慌,就仿佛是自已將那鬼王活吞了一般,胃裡隱隱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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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漸近,有一隊騎兵戴雪而至。
躺在地上的許青白扭頭看了一眼,此刻完全放下心來,輕鬆地閉上了眼睛...
騎兵隊近前,隊伍裡當先一人,慌慌張張地下馬跑了過來。
來人動作飛快,蹲下身子,竟伸出兩根手指頭放在許青白的鼻子前,探查許青白是否還有鼻息...
許青白一把將那人的手打開,沒好氣地說道:“有氣...”
來人見狀也覺得有些尷尬,樂嗬嗬地笑著,從懷裡摸出那枚調兵的兵符塞進許青白手裡,說道:“許大人,幸不辱命,援軍調來了...”
許青白被後者攙扶著站起來,不禁氣罵道:“鄧驛丞,你這時間拿捏得...誒喲,疼,我說你輕點哩...剛剛好啊!”
這時,龔平和張監軍聽著外麵安靜了,也先後從車廂裡麵走了出來。
龔平從後麵拍了一把那鄧驛丞的肩膀,笑著說道:“老鄧啊,你這撿漏的本事兒,確實有十分的火候了啊!”
鄧驛丞指著後麵的一眾騎兵罵道:“還不是因為他們,查驗個兵符就耽擱了半天,我老鄧是什麼人,能做那些假冒偽劣的事兒?”
許青白倒不是真怪鄧驛丞調兵來晚了,如果那鬼王沒解決掉,來這一隊騎兵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會白白葬送了他們的性命。
許青白揚了揚下巴,指了指遠處躺在雪地裡的田伯晉幾人,說道:“既然來了,也彆閒著了,把這些人都捆回去立功吧...”
鄧驛丞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談什麼立功不立功,功勞都是許大人的,我就是搭把手的事兒!”
嘴上雖然這麼說,鄧驛丞手上卻沒閒著,立馬招呼那隊騎兵,親自帶頭過去,將地方橫七豎八,倒地不起的那幾人都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輪到田伯晉時,鄧驛丞先是愣了一下,假裝沒有認出這位鼻青臉腫的郡守大人,反而用腳尖來回翻動了幾下那張豬頭臉,咋咋呼呼地吼道:
“你是何方宵小,可知單是截殺邊軍便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真是肚兒也肥膽兒也肥,來人啊,把這頭不知名的肥豬給我捆結實了,記得多用點繩子!”
身後一眾軍士蜂擁而上,他們可不認識什麼郡守大人,也可以不認什麼郡守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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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收拾妥當後,押解回城。
那一眾大人衙役們,個個五花大綁,被扔在馬背上一路上下顛簸。
有省事的,還處在昏迷之中...
有不省事的,嘴裡開始咿咿呀呀地想要說話...
對於這些不省事的,處理起來倒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