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望了望越來越近的那三個兵卒,小聲地對著黑衣人說道:“待會兒,咱們依葫蘆畫瓢,再演上一出!你在下麵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我在上麵來個出其不意,如何?”
黑衣人思慮了片刻,也覺得可行,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許青白接著說道:“動手時,你先解決掉左邊那個,我解決掉右邊的,等到事成,咱倆再合圍,一起解決掉中間那個。”
黑衣人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這讓許青白有點不放心,他繼續補充道:“待會兒,咱們動作都得快點,不能讓他們反應過來,跑了逃了...”
黑衣人乾脆轉過身去,留給樹上的許青白一個後背,算是回答。
許青白訕訕地笑道:“是了,是我婆婆媽媽,話太多了,以閣下剛剛展露出來的身手和心智,自然也能想到這些的。”
許青白也不再說話,他開始收斂心神,身體慢慢緊繃,弓起,如同一頭豹子,蟄伏在樹叢裡,等待著獵物進入伏擊範圍後,就要撲上去,一擊致命。
————————————
這邊,那三個兵卒已經慢慢摸到了古鬆麵前,將樹下的場景儘收眼底。
隻見樹蔭地上,兩橫一豎,躺著三具屍體,不是跟他們一道的李老二那三人還能是誰!
三具屍體的後麵,站著一個黑衣蒙麵人。他將那名有些緊張慌亂的少女堪堪護在身後,一隻手握著把匕首橫舉胸前,一隻手自然下垂,並無多少畏懼地向他們望來。
三個兵卒停下前進的腳步,居中的一人開口,試探地問道:“閣下是何人?可知殺我大匈軍士,是誅連全家的大罪!”
黑衣人繼續修著閉口禪,不吱聲也不說話。
對麵開口那名兵卒摸不準黑衣人虛實,沒有輕舉妄動。
有命混跡軍旅二三十年而不死,那得是個人精才行!
為了謹慎起見,那名兵卒繼續說道:“閣下可是被身後的大越女子所蒙蔽?如此的話,你現在退下即可,我們也不追究,我們隻拿下這名敵方的女子回去交差便是!”
黑衣人依然不說話,他有些無聊地扭了兩下脖子,活動了一下關節,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煩了,竟然對著三個兵卒,勾了勾手指頭...
三名兵卒瞬間燃起一股無名火。平日裡,他們在外麵作威作福慣了,就像是洪荒猛獸麵對一群怯弱的小羔羊。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對麵哪裡來的底氣囂張?!小兵又如何,在大匈的地界內,任誰都不敢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眼下,對麵這人一言不合就殺掉了他們三個同伴,任你是何方神聖,就算是王朝門閥裡哪個不知趣的子弟跑來了,就算是王府將軍府裡哪個微服的差人碰上了,他們也是占理的!
他們不懼,等到他們待會兒拿下了人,捆住了對方。沒有背景最好,直接宰了便是!有背景也不怕,說不準,還要逼著對麵這人背後的勢力,不得不出麵來,給他們賠罪!
他們平日裡做慣了吃人的老虎,就算真落到了平陽,也斷然沒有被犬欺的覺悟!
三人目露凶光,開始向前。
......
對麵的黑衣人仍舊站在原地,保持著起先的姿勢,紋絲不動。
三名兵卒見狀,有些心疑,對視一眼後,硬著頭皮,繼續逼近。
等走到五六步之距,黑衣人終於動了。
隻見他先佯裝要將手裡的那把匕首,向那名先前開口的人投擲而來,那名兵卒閃身後,卻發現對麵隻是一個假動作,頓時火冒三丈,嘴裡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那名兵卒正罵得起勁,對麵的黑衣人突然又動了...
這一次,隻見他自然下垂的那條手臂猛得抬起。與此同時,分彆有一支弩箭從黑衣人的袖口,從他頭頂上的樹叢裡,激射向左右兩人。而那兩人此刻都被中間那名罵罵咧咧的兵卒吸引去了注意力,咫尺距離下,再想躲避,已是不來不及。
那兩人倉皇狼狽地剛想著要就地翻滾,還是應聲而倒。
左邊一人被射中麵門,弩箭剛好沒入了他的一隻眼眶之中,此刻已經沒了氣息。
右邊一人情況稍微好點,弩箭最終射入了他的腹部,他此時低頭捂著個肚子,雖然還能勉強站著不倒,但戰力肯定大減。
樹叢裡的許青白現身出來,他此刻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