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見得多了,經驗之談嗎?
署長對這位女警的回答將信將疑。
“而且他不是還故意在牆上留下正義兩個字嗎?越是這種人,越控製不住自己的。”
女警臉上絲毫沒有氣餒,像是篤定了自己說的肯定會成真。
“署長,這幾天不用太興師動眾的追凶,在表麵應付應付就行,要釣著他再次出手。”
點了點頭後,署長又立馬聳然一驚。
“不不不,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要,我們要……故意縱容他出手?”
這可和署長一直以來的為警之道完全背離!
怎麼可以在明知會有下一個受害者的時候坐視不理,甚至在背後推波助瀾呢?這樣還是警察嗎?
搜查零課眼中的人命,竟然如此的……便宜?
署長很想大聲駁斥,但一想到那凶殘的犯人所留下來的血腥現場,他反駁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吧。
“那,那萬一他不出手呢?”署長語氣弱弱的問道。
“他不是在牆上留下了正義兩個字嗎?你們北千住這裡魚龍混雜這麼亂,天天都是垃圾人做著垃圾事,如果他真的正義,肯定會忍不住出手的。”
北千住,哪有你說的這麼糟糕——署長本來想大聲駁斥,但想了想,好像這一片就是東京、乃至全日本犯罪率最高的區域,根本沒辦法反駁。
…………
第二天上工開始,黑柳昌一就全程心不在焉,乾一會活就要回頭左右看一下。
仿佛下一秒就會有警車扯著警燈衝殺過來跳下一群警察開槍射擊,到時候他是該回擊呢還是該回擊呢。
不過因為忽然加強的身體素質,即使是這樣心不在焉的磨洋工,黑柳昌一乾的活,竟然更勝過之前。
“不是,黑柳你是吃了什麼藥啊,今天竟然乾這麼多活?”
“你不累的嗎?”
“不會是被吉村小姐關心了一下,就得意忘形奮發圖強了吧。”
又被工友們調侃著,黑柳昌一嘴笨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他本來想著的是今天要不要向工頭申請辭職,畢竟他昨天晚上可是‘賺’了不少錢,那些錢比他在工地乾兩年能攢下的還要多。
可一想到吉村小姐,黑柳昌一又不知道該不該辭職了。
要是辭職了,就見不到吉村小姐了吧,真的是讓人無比糾結的事情。
想到了吉村小姐,黑柳昌一就想到了錢,想到了錢,他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從屍體上摸到的項鏈。
吉村小姐戴上那項鏈,定會光彩奪目,更加迷人好看!
那就寫一行詩,再和這項鏈一起交給吉村小姐!
這樣的話,就算是自己離開工地見不到吉村小姐了,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黑柳昌一明白,人最後悔的不是做了什麼,而是沒有做什麼。
往往想做卻最終沒有做的,才最會讓人牽腸掛肚。
有了具體的目標,黑柳昌一的行動力就飆升了起來。
一下了工,他就立馬鑽進棚屋內,找出一張信紙,冥思苦想半天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都寫不下。
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