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一切都顯得那麼絕望。企鵝收到了美國發來的一封厚厚的信。
信來自美國在線的律師，他們起訴OICQ侵犯了他們的知識產權，要求企鵝停止使用OICQ.和OICQ.的域名。
小馬哥與他的團隊聚在一起，大家都明白他們沒錢去打官司。成立公司九個月以來，OICQ獲得了一千萬用戶，但企鵝隻有不到10000美元的現金了。此時，小馬哥隻有兩條路：出售更多資產並縮減開支，或者出售企鵝。
小馬哥兩條路都試了，賣車，買房不說，還出售了企鵝的股份，但出售企鵝遇到了困難。
有意收購的人想知道企鵝如何盈利，但是得不到答案。其實不是小馬哥的問題，當時互聯網大環境，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賺錢，互聯網剛剛在國內興起，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某個時期，企鵝的估值甚至都算上了計算機和辦公室裡的桌椅。小馬哥和他的團隊希望能賣出3000萬人民幣，但理想是美好的最高的出價隻有60萬。
所以團隊將重心移到了出售資產和貸款上。小馬哥的一位朋友借給他錢並說，“如果真沒錢就不用還了。我也不需要你的股票。”他們的銷售專家曾李青建議他們尋找風險投資的幫助。“
這些對IT依然抱有老式印象的人看不到未來的發展。曾李青提議我們需要找更瘋狂的人，那些不僅看到公司目前的贏利點，而且能看到公司未來的人。那就是風險投資。”這是小馬哥第一次了解到VC的概念。
當時，中國最著名的風險投資公司就是來自美國的IDG資本。曾李青通過他的聯係人安排了一次與IDG的會議，並且準備了20頁的商業計劃書。
小馬哥和曾李青見到了IDG的王樹，他們顯得有點悲傷：“如果IDG現在不投資我們，企鵝就完了。但就算你確實給我們投資，我們也不敢保證未來。”王樹問他們怎樣看企鵝的未來。小馬哥回答，“不知道。”多年以後，王樹回憶起這一時刻時說：“那一刻我感到他是一位非常接地氣的領導者，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當企鵝的交易書到達IDG北京辦公室的高層時，其他人問了同樣的問題——“企鵝怎樣賺錢？”小馬哥在經曆了多次有關公司盈利模式的問題的狂轟亂炸後，他隻是平淡地說，他隻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用企鵝，但他不知道可以從誰那裡賺錢。很誠實，因為小馬哥自己是真不知道。
最終，IDG出於兩點原因投資了企鵝：首先，OICQ的確是個流行的產品，的確是人們喜愛的。其次，他們看到了ICQ的成功退出——賣給美國在線，因此認為OICQ也可能值得一試。
企鵝提出了550萬美元的估值。創始人團隊希望把大部分股份留在公司，因此他們賣出了40%的股份，獲得了220萬美元。另一個投資者是亞洲首富李超人的兒子李澤楷的投資公司盈科。
企鵝在IDG和盈科決定投資時已經花光了最後一分錢。兩者最終決定投資220萬美元，各自擁有20%的股份。
如果這筆投資再晚一點點，企鵝不僅會倒閉，而且更可能會由於互聯網泡沫破裂而死亡。2000年四月，納斯達克大幅下跌，世界上最大的互聯網公司的大部分市值都蒸發了。雅虎的市值從930億跌到了90億，亞馬遜從220億跌到了40億。
企鵝的220萬美金燒沒了，沒法子的小馬哥和四大金剛到處找人忽悠，就想找個倒黴蛋。
然後沈方出現了，沈方來到小馬哥麵前，本來小馬哥看著沈方這麼年輕，覺得沈方好忽悠想要開個高價，被沈方無情的揭了老底。
小馬哥臉色一紅，心裡歎息完犢子了，企鵝沒救了，但是沈方缺笑嗬嗬的看著小馬哥。
小馬，你要老婆不要，hetui，小馬哥，你要錢不要？
小馬哥抬起頭來眼神從黯淡無光，一下子亮起來金色閃光。
要要要，切克鬨。
Whatareyoudogabout？？？
沈方大笑和小馬哥聊了很多，說出了他的真知灼見，然後直接砸了1000萬給小馬拿下了百分之10的股份，並且告訴小馬哥，缺錢找我！！！我永遠支持你，馬哥，你是個能成事的人！！！
小馬哥感動的一批，覺得沈方這個人能出，拉著沈方斬雞頭，燒黃紙，拜為異性兄弟。
要是沒有沈方，企鵝可能真的要涼了。
最終企鵝不得不將“OICQ.”和“OICQ.”的域名返還美國在線。企鵝的一名員工在公交車上聽人談起OICQ時，人們稱它為“QQ”。後來，這個可愛的昵稱成了產品的新名字。
企鵝募集到資金購買了更多的服務器並支付員工的工資，但收入來源依然是個未解之謎。不久之後，他們又開始尋找買家了。企鵝找到了搜狐、雅虎中國和一些其他公司，但他們都拒絕了企鵝。在這個絕望的時刻，用戶量依然在迅速增長。諷刺的是，QQ的用戶量達到了一億，整個中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收購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