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高麗為踏板,入侵遼東。
所以誰都明白,大魏肯定是要出手的相助的。
如果東海郡一起出手,就能讓倭國腹背受敵。
不僅大大減少大魏的損失,甚至可能讓倭國聞風而退。
“馮愛卿……”
馮一博早等著這一刻,聞言忙上前幾步。
直接朝丹陛一拜,道:
“臣有罪!臣因為降爵之事在家閉門思過,還未將聖旨送出!請聖上治罪!”
這話一出,景順帝頓時鬆了口氣。
這下,至少不用背上朝令夕改的名聲了。
雖然不知道馮一博是不是有意拖延,但他都不會治罪。
甚至想給馮一博補償一下。
原本有人抱著看笑話的心態,聞言頓時有些失望。
這個馮淵忒狡猾,這時候請罪等於請功。
這時,景順帝麵無表情的道:
“予這幾日想了想,又和內閣諸公商議,東海郡王防微杜漸,未雨綢繆,實在不該寒了他的拳拳之心。”
這一番話說的,又不要臉,又要臉。
說不要臉吧,他在往回找補。
說要臉吧,他又把自己的話不動聲色的咽回去了。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東海郡是大魏國土,出兵還需有一妥帖之人督軍方好。”
如果隻是答應東海郡的請戰,那也不過是地方戰爭。
但皇帝派了督軍,就代表大魏官方的意思了。
這就是一場國與國的戰爭。
馮一博解讀的《過秦論》猶在耳邊,倭國就入侵高麗。
顯然刺激了景順帝和內閣的神經。
一聽這話,立刻有人會意,上前道:
“臣舉薦馮都尉。”
雖然勳位降了一等,但輕車都尉也是都尉。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間,附議不絕於耳。
很多人馮一博都不認識,也不知附議什麼。
很顯然,內閣知曉此事,對此早有安排。
這些都是新黨之人。
這時,景順帝順勢看向馮一博。
一時間,百官都屏住呼吸,等著他的答複。
若是識相,就應該自己主動請纓。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馮一博在丹陛前都囔一句:
“東海郡可還沒有學官呢……”
此時大殿之中無人出聲,幾乎針落可聞。
所以這話聲音不大,卻也都能聽見。
這話聽著像是說給景順帝的。
可張年吉聽了,頓時臉上有些難看。
這個馮淵也太記仇了吧?
也不想想,馮一博因為他降爵一等。
如何能不記仇?
他身邊的禮科言官也都惶惶不安,想找個地方躲躲。
生怕景順帝為了給馮一博台階,把他們賣了。
到時候若真的去了東海郡。
以東海郡王和馮一博的關係,還能給他們好果子吃?
恐怕那時,他們隻能辭官告老。
回家種田了。
“好了!”
好在,景順帝沒讓馮一博得寸進尺。
出聲打斷後,又道:
“事情緊急,又事關重大,需一位和倭國有作戰經驗之人,前去東海督軍,不知馮愛卿可願?”
和倭國有作戰經驗的沒有,但擅長打倭寇的就是馮一博了!
生怕他不接茬,景順帝直接點名。
馮一博也不再糾纏,朝丹陛一拜,高聲應道:
“為國分憂,馮淵願往!”
知此知彼,百戰不殆。
東海郡準備攻打倭國,自然一直關注倭國動向。
對於倭國出兵高麗,這事他比朝廷還早些知道。
因此他才安心等候,就是在等這一刻。
即使朝廷不派他督軍,也肯定會同意東海郡王的請戰。
唇亡齒寒的道理,國人從未忘卻。
無論哪個中原王朝,也都會選擇援棒抗倭。
景順帝顯然已經和內閣商議好了,見此就直接宣布道:
“擢輕車都尉馮淵,為從二品安遠將軍。”
剛剛懲戒完就讓人辦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這馮淵敢於任事,從不推脫。
隻一問,對方就答應了。
比起那些不想去東海郡做學官的,不知強了多少!
這就難免讓景順帝對自己此前的敲打,有幾分內疚。
馮淵已經官至侍郎,不宜再升。
而且官職也需要各房協調商議,不好獨斷。
因此景順帝就隻能從勳位上找補。
在出海前,直接給馮一博加了兩級。
既算是安撫之前的敲打,也是補償他降爵的責罰。
這還不算,景順帝又繼續道:
“持節督軍,以懾不群!”
“期間臨機專斷,一切便宜行事,儘快壓服倭國,解高麗之危難!”
於是,馮一博剛降了一級。
又連升兩級。
這下好了。
朝堂兩次朝會,有來有回!
隻是一番折騰之後。
受傷的,隻有在家待著的賈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