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場景和他想的畫麵很像,隻是更加殘忍一些。
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男人,一手端著燭台,一手拿著趕牲口用的長鞭,不停的抽打著地上的女人,女人披頭散發赤裸著身子,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被打的哀嚎連連,隻是賀齊怎麼都看不清那張女人的臉。
“相公彆打了,彆打了。”
“你這個賤人!我不在家肯定想男人了,你說,是不是背著我偷男人了!”
男人舉起手中的長鞭,甩出一個漂亮的鞭花,狠狠的抽在女人的身上,一道血痕很快從女人身上浮現。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一直在家,你可以問管家。”女人慘叫著。
“說,你快說,你背著我偷了男人,說,不說我今天打死你!”
又是一鞭子打在女人身上,或許是覺得不過癮,男人一腳踩在女人身上,將女人踩住,慢慢傾斜燭台,在女人驚恐的哀嚎中,鮮紅的燭淚緩緩一滴滴滴在女人身上。
“說,你是不是偷人了!你偷誰了,是不是偷的隔壁老三!是不是!還是村長家的兒子!”
見女人始終不肯承認,他一腳踹翻女人,一鞭子接一鞭子的打在女人身上,女人被打的皮開肉綻。
打了半響,男人累的氣喘籲籲的這才停手,將燭台放回桌上,自顧自地回到床上睡去,那個可憐的女人則坐在地上流著淚直至天明。
天亮後,男人打開屋門,心滿意足的招呼管家仆人,收拾行李準備出遠門,對站在門口的賀齊視而不見,彷佛他隻是空氣一般。
不一會兒就有丫鬟仆人來收拾屋子,給女人包紮傷口,將她攙到房間休息,丫鬟們的行動乾淨利索,彷佛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賀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站在原地繼續看著事情變化。
花園裡的花開了又謝,女人守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男人做完生意回來,白天是威嚴古板的一家之主,晚上則是蹂躪女人滿足自己特殊癖好的變態惡鬼。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男人每天晚上日複一日的詢問,抽打,女人每天晚上夜複一夜地哀嚎否認。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女人眼裡的光芒越來越暗淡麻木。
家裡的仆人們也從一開始的心疼女人被打,到慢慢的接受女人被打,再到最後連她們也開始懷疑,女人是不是真的瞞著她們在偷人,即便女人每天就在她們的監視下。
賀齊則像一個飄蕩的幽靈,在大王莊裡四處閒逛,看著事情一點點的發生變化,看著家裡仆人們的猜測傳到了村裡,變成了謠言,在村子裡傳的四起,又從村子裡傳來宅子,變成新的謠言和猜測。…。。
事情積累久了,就會發生變化,村裡有個叫張生的閒漢聽進去了謠言,他想著,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這個女人肯定真的不檢點,那為什麼我自己不去試試呢,如果成了,既有女人可以睡又有錢可以拿,豈不美哉。
終於有一天,他趁著男人出去做生意的時候,在夜裡翻牆進了宅子。
翻牆的動靜驚動了看門的仆人,他們將張山打的滿身是血,眼看就要打死的時候,女人到了,她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毛賊,看著他被打的血肉模糊,或許是心善或許是想起了自己挨打的往事,女人喊停了仆人,讓他們將已經半死的張生丟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超出了女人的預料。
沒有人誇讚她的仁義,反而越來越多的謠言指向了她和張生,他們都說女人在後院挖了條通道,專門用來和張生私會。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張生養好傷後,或許是為了炫耀,或許是為了不被彆人嘲笑,他也在村裡開始到處造謠,說要不是自己和女人有舊情,一定會被打死的。
張生的口證將謠言推向了極端,女人百口莫辯,等男人再回家的時候,整個村子上上下下幾百口人,人人都認定了女人在與張生偷情。
本就疑神疑鬼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對女人用上了刑具,百般折磨下女人終於承受不住,她承認了,她說自己和張生有染,也是自己主動勾引的,而原因,是因為男人的無能。
男人被氣的吐血,天一亮他就抓著女人找到了村長請求把這對“奸夫淫婦”繩之於法,村長顯然也早知道這件事,馬上就讓人將張生抓來。
直到此刻,張生才意識到大難臨頭,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解釋自己是在撒謊,隻是圖一時口舌之快,他哭著求女人原諒,求女人為他說出實情。
但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女人隻是冷笑的看著,看著張三慘叫著被閹割,被裝進豬籠,看著這個誣蔑自己的男人被丟進河裡,她終於笑了。
隻是,這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她的目光掃向岸上的村民,這些人全是幫凶!他們全都在汙蔑自己,害自己!
他們全都得死,女人的雙目透著徹骨的仇恨,即便被沉進了河裡,她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岸上的眾人,記著他們的容貌。
“我就算死,我也會讓你們全村的人血債血償!”
隨著女人慢慢沉進河裡,她臉上那層迷霧終於消失,賀齊看清了那張臉,是那個女鬼!她怨氣滔天,她對全村人的恨意,至今都難以消解半分。
賀齊耳邊又傳來她低沉的哭泣聲,“我做錯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賀齊抬起頭,遍體鱗傷的女人在地上哭著被鞭子抽打,丫鬟們竊竊私語為女主人編造故事,村裡的婦人們添油加醋對她指指點點,閒漢們坐在樹下對著她肆意造謠...
一幕幕畫麵在他眼前不停閃過,遠處女人的哭泣聲不停傳來,越哭越慘,越哭越悲,哭聲越來越大。
“他為什麼不肯信我?她們為什麼要冤枉我,他們為什麼要害我?”
女鬼的聲音幽咽欲泣,沒有咒罵,沒有斥責,隻有委屈的追問。
賀齊的手握緊又放開,放開又握緊,反複幾次,他終於握緊了手,吐出一口長氣。
女鬼的聲音越來越近,轉眼間已經來到賀齊耳邊,“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一雙嬌嫩的纖纖玉手輕輕搭在了賀齊肩膀,“他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賀齊轉過頭,看向了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憐女人,即便是心腸如鐵石般的堅硬的男人,也很難不為她的過往傷心,不被她此刻的情緒感染,賀齊也是,他神情悲切,眼神裡透著哀傷。
看著賀齊的神情,女鬼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成了!
可隨即她就聽到賀齊聲音嘶啞地緩緩吐出四個字:
“關我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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