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眯了下眼眸:“劉中丞,取來花名冊。”
“陛下,褚左丞說的有理,但,這也不過是猜測,臣覺得,還是有必要搞清楚的。”
“萬一不是呐?”
“這學子寒窗苦讀,豈不是一朝浪費?到時發榜後,若是學子不服,來找臣等,臣等也不好回答啊。”
張楚沉聲道。
李世民又點點頭:“張祭你說的也有道理。”
“可有花名冊?對照一下,看看是哪位學子,不妨差人去問一問,秋闈大事,不可馬虎,多跑一趟但隻要能讓此事得到穩妥處置,也是好的。”
劉仁軌趕忙取來了花名冊。
張楚接過來,掀開,看了看前後左右的學子名字,然後查找了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當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輕輕吸了口氣:“褚忠?”張楚瞧了眼褚遂良。
其實張楚也不知道褚忠和褚遂良有沒有關係,但,下意識的就看了眼褚遂良,畢竟同姓,而且褚姓活躍於長安的富貴人家,也就一個河南褚氏。
能參與秋闈者,十有八九也是出自於河南褚氏。
而褚遂良,正是出自於河南褚氏。
“這位學子······”
不過,張楚話還沒有說完,褚遂良已再往前走了一步,連忙道:“陛下,此子,下官認識,正是下官的族侄。”
“怪不得剛才下官監督他們離場時,此子不敢和下官對視,滿臉皆是羞愧,就差用袖子遮著跑走了。”
“想必就是學問不深,文章狗屁不通,所以,羞愧之下,把卷子自己帶走了。”
“陛下,不用再去問了,他的脾性,臣一清二楚,定然是如此。”
褚遂良把話說的滴水不漏。
更是直接挑明了自己和褚忠的關係,以長輩的身份,製止了下一步的探查。
這話,任誰都挑不出來毛病。
不過,長孫無忌,王珪和蕭瑀三人卻是一震,再望向褚遂良,心中的怒火不顯了,更多的乃是不解。
不應該啊!
究竟出什麼事了?
這絕對不是沒有更換答卷那麼簡單,不然,就算更換失敗褚忠的答卷應是不受影響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暗中交換了個眼神,齊齊吞了口唾沫,腦子感覺都有些不夠用了,完全想不明白。
“奧,原來如此。”李世民點點頭:“既然是褚卿的子侄,那麼就不用去詢問了。”
“等褚卿回去後,定是要多多鞭策下學問啊,若是還參加下次科舉,朕期待他的答卷。”
李世民不再多想,繼續朝前走去。
“臣,領旨,回去定然把陛下對他的期望,告訴他。”褚遂良見李世民沒有多說什麼,長長鬆了口氣,巨石落地。
張楚把花名冊遞給了劉仁軌,深深望了眼褚遂良,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陛下已有決斷,沒必要再糾纏到底是不是羞愧把答卷拿走了還是彆的原因。
人家都已經棄權了,褚遂良也這麼說了,其他就不重要了。
等李世民繞場一周,站在最後一個學子的案桌前,躬身,把手中的白紙條,貼了上去。
名字,徹底的被蓋住!
長孫皇後和李承乾隨之。
“咿!”
“楚小子,你這答卷的手感······”
當李世民再站起來的時候,手裡已拿起了剛剛糊好名字的答卷,發出了驚異。
翻來覆去的查看,在手裡摩挲,愛不釋手。
“這紙,怎麼此等舒服?”
“怕是三台的公文行紙,都比不上這答卷。”
“玄齡,輔機,你們快來瞧瞧。”
李世民又忍不住驚呼出來,興奮分享。
頓時,眾人目光一凜,好奇的齊齊走了過去。
圍著李世民,就像是癡漢般,紛紛朝著答卷伸出了自己的‘鹹豬手’。
而當長孫無忌,王珪和蕭瑀的手指也捏到答卷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為何褚遂良更換答卷失敗了。
心中對褚遂良的埋怨,刹那消散,但卻死死盯著在旁邊掌燈的張楚。
他娘的!
豎子,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這是真的不給他們絲毫活路啊!!!
這答卷質量,若是把自己的答案更換上去,立馬就能發現不同!!!
人家都是這樣的紙,自己更換的那是什麼紙?!!!
豎子!!!
狡詐!!!
太狡詐了!!!
便是長孫無忌,這一次都不得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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