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賽琳娜來到醫院的時候,薑焰依然處於昏迷中,
被褥的一邊,手臂處很明顯凹陷下去,彰顯他已經是個殘疾人的事實,
誰能想到這個本該在校園裡天天向上的少年,在短短時間內以如此狼狽的形象出現在醫院。
更可悲的是周圍竟然連一個看望的人都沒有。
“真是命大啊……”
賽琳娜主動掀開了他的被子,準備把藏在袖子裡的銀針全部紮進他的要害,讓他死的悄無聲息。
“吱嘎——”
身後的門把手猝不及防的響了一聲,但是並沒有人進來。
“誰在哪?”
賽琳娜緊覺的收回針,偏頭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要是那個偷跑的薑成渝來了就正好,她能把這兩個都收了。
怎料隔了一會兒門外響起的居然一道老年人的聲音:
“小姑娘你彆擔心,我不進來,我就是隔壁病房的,晚上實在睡不著出來走走。”
賽琳娜微眯的眼睛鬆懈了一些,她知道醫院的門上裝有玻璃,外麵能看清裡麵,
於是她便自然的在薑焰床邊坐下,假裝家屬前來探訪。
除此以外並沒有回複,更沒有邀請老人進來,擺明了沒有嘮嗑的心思。
隻是她沒想到對方會窮追不舍的開口:
“你就是……這個年輕人的的姐姐的吧!他今天昏迷的時候一直喊你名字,喊得可大聲了!我們整個走廊都聽得到他的聲……”
賽琳娜聽到這“撲哧”一聲,不是被逗笑的那種,而是嘲笑中夾雜著一絲苦澀。
這讓老人感到十分奇怪,心想著可能是年輕人不屑跟自己一個老頭講話,於是當他正準備走的時候。
賽琳娜幽幽開口:“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啊,用最惡毒的詞語稱呼我,用最壞的想法揣測我的心思,用最大的力氣推我、咬我、踢我、扇我巴掌,”
病床上的薑焰在這時顫了顫睫毛。
但這細微的動作並未引起賽琳娜的注意,
此時她的雙眼似乎已經失去了焦距,像是著魔了一般,語氣越發激動起來:
“他還給我吃安眠藥讓我錯過中考,等到好不容易以特長生的身份上了高中,他又來摧毀我的畫室,撕爛我母親的遺物,逼我離開家……身無分文的被送到國外。”
“我在國外的日子……你一定想不到我經曆過什麼,他們最初一點也不在意我的死活,把我關在籠子裡,需要實驗的時候就把我……”
“啊啊啊——”
誰知這時薑焰猛然睜開眼睛,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
“不!不要,姐姐求你不要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賽琳娜身軀微震,原本渙散的瞳孔瞬間恢複了清明。
她本能地眨了眨眼,卻突然感到臉上一陣異樣的瘙癢,仿佛有隻爬蟲經過般。
賽琳娜想都沒想就抬起手便向臉頰抹去,可讓她驚訝的是,爬蟲沒有,手指上反而多了一滴淚水!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我我我用命,可以換你一句……”
薑焰哭的撕心裂肺,但眼神卻透露著一絲希望,希望他的死可以求得薑流螢的原諒,
哪怕換一句久違‘阿焰’,在死之前聽到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