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薑流螢真的懷疑他已經死了。
但是現在她也不敢喊人,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能早點把自己放出去。
順便默默地往角落挪了挪位置,
心中一再告誡自己絕對不能跟他有多的對話,否則萬一卡爾真犯了什麼事情牽連到自己就慘了。
雖然這句話好像從她用自己的白大褂給他包紮開始就有些背道而馳……
但她總不能,
看著他親眼在自己麵前死掉吧。
彈幕此時又現哀嚎:
【補藥啊,補藥啊,薑流螢你就不能離金毛帥哥近點嗎?萬一他死了可咋辦啊?】
【嗚嗚嗚心疼死我了,他這麼可愛怎麼能把他打成這樣!?薑流螢快給他喂點血!!救你那群白眼狼哥還不如救我金毛帥哥。】
【三觀跟著五官走?我說你們某些花癡彆犯病,他可愛他就無辜了嗎?這個組織除了螢螢其他都是壞人。】
【乖螢寶躲遠點是對的,除了螢寶外越漂亮的越有毒,你們看薑家生出那麼多帥哥,還有白家白漓,結果最後哪個不是骨子裡黑的。】
此話一出彈幕頓時消停了不少,
回到直播中,
薑流螢對於未知的恐懼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明顯,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什麼……滾燙的豬在往自己這邊拱,
由於身上的衣服單薄,房間裡又連通著中央空調,冷到她本能的去吸取更多溫暖,
直到被燙醒,這才發現懷裡哪裡是豬,明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卡爾。
隻是他全身上下都在發燙,身體卻在哆嗦,這種症狀薑流螢幾乎是瞬間就猜出來了,
“你發燒了?”
她低聲詢問著,
可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聽到對方的回應,想著那既然他都已經睡著了那自己乾脆便直接把他從身上弄下去好了,
“下去吧你……”
然而薑流螢沒想到這人把自己抓的死緊,一個看上去瘦瘦的少年在生病的情況下手臂居然如此有力,
任她怎麼掰都無法掰開。
唯一的變化就是卡爾好像有一點意識了,嘴裡一直呢喃著:
“彆走,彆走。”
聽著聽著薑流螢忽然感覺到手背一陣濕熱,不知是他的傷口又崩了流出來的血,還是他……在哭。
她更覺得是血,畢竟卡爾在她印象中是連不打麻醉取子彈都不吱一聲的忍者,怎麼可能發燒一下說哭了,
突然有些嫌棄,
他把血都蹭自己身上了。
“卡爾你……先起來,我去幫你喊人。”
要是人真死了,指不定皮特還要說是因為自己害的。
“不,要,姐姐,不要留我一個人……”
似乎是某個詞觸動了薑流螢的心臟,讓她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再也沒有了動作。
結果卡爾更加得寸進尺的環住了她的腰身,毛茸茸的腦袋靠在她肩膀處蹭了又蹭,
“姐姐。”
如果不是他的稱呼讓薑流螢確定了對方是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女生,她真的會以為對方是在耍流氓。
“我,不是你姐姐,我是艾娃,卡爾你先放開我好嗎?”
好像真的有一點用,卡爾的手鬆了一些。
就在薑流螢本以為自己終於能逃脫這過於熾熱的擁抱時,
卡爾選擇了出現收縮他的的手臂,再抬起頭說了一句低微到塵埃裡的話回應:
“不要丟下我,求求你,求你了姐姐,好冷。”
薑流螢的視力即使在晚上也很好,雖然無法分辨顏色,但是可以看清輪廓,就比如現在掛在少年眼瞼上的淚珠。
所以剛剛他還,真的哭了?
猶豫過後,薑流螢還是妥協了。抬手輕輕幫他擦去了眼淚用哄小孩般的說:
“姐姐去給你拿毯子,拿了毯子就不冷了好不好?”
看見這一幕的薑焰一口大白牙都要咬碎了,氣瘋了,仰頭對著天空大喊一聲:
“啊——”
“白人野種也配喊我姐姐叫姐姐,螢螢姐隻有我一個弟弟!人種對嗎你就踏馬的亂喊!”
他完全沒想到剛剛自己煞費苦心進警察局裡找的那個外國男人、那個把她姐姐綁架還不承認的外國男人,
現在居然,在他的姐姐懷裡!不知廉恥的喊螢螢姐叫姐姐!
“老子錘死你!”
薑焰喊完就轉身原路返回警局,勢必要回去把卡爾痛扁一頓。
誰知對方早已借助著他戴著的耳釘逃之夭夭。
若是薑焰現在默默耳朵還能發現少了一隻,要怪就怪他非要發神經去找卡爾質問為什麼薑流螢在他房間,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快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