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會美化一個人的形象的。
當時隔一年的水木再度出現時,大家早已忘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取而代之的,是關心和期待。
“水木,聽說你去年一直在修行體術嗎?”
“我體內經脈受損,查克拉無法流通,但最基本的體術還是可以修行的。”
“你這家夥也太拚了吧,受了傷都不好好的在醫院休息!”
“就是,我們在學校都沒你這麼努力呢!”
水木沒有回答,眼神充斥著冷意,隻有在看向庭院時才會變得灼熱起來
他當然不會忘記,是誰和綱手那樣的大人物爭吵,給了他爬出深淵的希望,又是誰在他的救濟金不足支付高昂的住院費用時,努力工作為他墊付費用。
“明明知道漱石為了承諾放棄提前畢業,卻一個個都不知道努力,無止境的浪費漱石的善意和付出!”
水木漠然走到一旁,獨自鍛煉起來,“我和你們這些無能的廢物可不一樣,我必須十倍百倍的努力,然後才能成為漱石手中最有價值的工具!”
另一邊的草地上。
“秀念堂哥,你怎麼了?”吃完紙牌逃到外麵的帶土,順著秀念的視線看去,一個穿著白色病服的人在獨自修行著,“嘶,這個學長好努力啊,堂哥,你認識他嗎?”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秀念苦笑,“他就是被我和我當時的‘同伴’打成這樣的。”
帶土嚇了一跳,“堂哥,你不是說你去年就和那些壞人分開了嗎?”
“他的傷就是去年留下的。”
“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還沒有痊愈?”
“因為,那是毀滅了他成為忍者希望的重傷!”
“這,這……”帶土瞠目結舌的看著堂哥,無論如何,這種事情都太過分了!
“很過分是吧?”或許是看出了帶土的想法,秀念苦笑著歎息道,“所以,我當時才會對你說,有些事情,是做再多都無法彌補的!”
“我以後也會像堂哥這樣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帶土直接否定,苦中作樂道,“凱那家夥上次倒也沒有說錯,我天賦這麼差勁,想當壞人都當不了呢!哈哈!”
一旁的琳忍不住問道,“那位學長也太可憐了,難道連綱手大人都治不好他嗎?”
“我聽說,綱手大人好像因為某些特彆的緣故沒辦法出手救治。”
“啊?那怎麼辦?”
說到這裡,秀念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以為,我尊敬漱石僅僅隻是因為他指引我回到正軌嗎?”
“難道是因為學長改變了綱手大人的決定?”
秀念搖搖頭,用感歎的語氣說道,“漱石把我的過錯背負到了自己身上,他要自己給水木進行手術。”
琳眼神震撼,“這也太……”
帶土不解的問道,“琳,這有什麼問題嗎?你上次不是就說過,漱石學長已經主持過很多手術了!”
琳搖搖頭,“那些都是小型手術,成功率本來就很高。但是,讓失去成為忍者希望的人重獲新生,這樣的手術,成功率低得離譜不說,還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一般的醫療忍者都不會願意進行這種手術,一個不慎,就可能讓自己背負上‘殺人庸醫’的名聲。可以說,這是學長在用自己的聲譽做賭注啊!”
一旁沉默不語的卡卡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從去年開始,村子裡就經常流傳著他父親為了同伴違背忍者守則的傳聞,雖然那些任務最終都因為他父親的強大實力勉強完成了,但那些流言蜚語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也問過父親這樣做值不值得,但父親隻是笑著說他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卡卡西突然出聲問道,“這樣做值得嗎?就算他不站出來,也沒有人可以責備他。”
“不知道。”漱石溫和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你也不知道?”卡卡西猛然抬頭,詫異道。
“我說的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麼站在你的立場去評判。”漱石微微笑著,“這和秀念他們不同,我能清楚的判斷,他們那種霸淩是絕對錯誤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與對錯無關。”
“所以,就算我告訴你我的答案,你也不一定認同,能告訴你答案的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