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大的動靜在東郊墓園的外麵,協會組織下的是一盤很大的棋。
墓園周圍的路段突然出現許多來曆不明的車輛,占據了所有的路口,車上所載的人員都佩帶著武器,他們下車後散開,在路上設置路障,驅趕停留的行人和車輛,扼守住各個節點,在墓園的外圍形成了一個隔離帶,就算是一隻鳥,都很難從園區飛出去。
泡影結果拔哥時發出的那聲音爆付跑也聽到了,這是他第一次親耳聽到這個聲音,光從槍聲上判斷,回異於各種他熟知型號的狙擊槍,特彆顯得清脆淩厲,難道是新型號的狙擊槍?
不過他認為就是這支槍殺了古斯塔夫和戈戰夫。
事發後沒有多久,他迅速從靈堂跑出來,耳機裡已經聽到布置在外麵的人給他的報告。拔哥被狙殺在停車場,實際上離靈堂沒有多遠,他很快就趕到了事發地點,喝止住那些像無頭蒼蠅一般的保鏢,命令他們把手裡的槍收起,等那些人都穩定下來,手中也不再提著武器亂竄,才走到出事的車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拔哥那具無頭屍體,他心想果不其然,又是這麼一個場景,這段時間都見過多次了。
現場和前度一樣,隻能大概知道子彈射來的方向,他心裡估摸著那些可能的射擊線路,眼睛往遠處不斷搜索。在那個扇麵上,千米內都沒有適合狙擊的地點,再遠一點就是幾個低矮的小山坡,也屬於園區的地盤,但那都是三千米開外的直線距離了,超過狙擊的極限距離,在那麼遠的地方開槍,打不打得著,完全憑運氣,像此刻一槍中的,超乎他的想象。
付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張詩卉沒有和付跑一起離開靈堂,而是留下來繼續守護住這一處,以防發生更多的不測,兩人很有默契地進行分工。
文慧的父親情況很不好,雙眼一直緊閉,似乎是沒有了知覺,邊上的人也拿不出辦法,一陣忙亂之後,就隻能巴望著救護車早點趕到。
張詩卉眼裡更關切的是時靜雪,她的大部分注意力一直在小女孩的身上,一半因為小女孩是焦點人物,今天這個陣仗就是為了保護她,另一半是出於女性比較柔軟的情感。
小女孩是由於警方一次失敗的行動導致無法行走的,而這次行動的目的是為了誘捕女孩的父親,直到現在張詩卉還在深深的後悔,當時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去執行了這個荒謬的行動,而行動的具體負責人還是她,她心裡對女孩永遠懷有一份歉疚。
接著,不幸接二連三降臨到女孩的身上,治療失敗,失去了母親,父親又不能留在身邊,連生命的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她由衷感歎,女孩實在太可憐了。
因此,張詩卉對時靜雪更多了一份同情和關切,是置於職責以外的真實情感。
就像現在,其他大人都在忙於照顧女孩的外祖父,而女孩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靜靜呆在一角,而張詩卉則在默默關注著她。
女孩輕輕轉動著輪椅,來到擺放著幾本相冊的桌旁,拿起相冊一本一本放到膝蓋上,然後又把輪椅慢慢轉到燒紙錢的火爐旁,把相冊逐一扔進去。不一會兒爐膛裡的火燒得更旺,火苗高高竄出來,舔舐著爐子的邊緣,將女孩的臉龐映照的紅彤彤,為她原本毫無血色的臉添上一點紅色。
與其他孩子的圓圓臉不同,她下巴尖尖顴骨突出,五官比較分明,小小年紀臉上居然已帶有一絲乖戾之氣。她專注地看著火堆,麵無表情,眼睛卻亮晶晶的映襯著火光,忽閃忽閃,非常靈動,像一個火中的精靈。
她的母親離去了,外婆倒下了,此刻外公也倒下,父親卻不靠譜,更是滿身的大麻煩,誰還可以照顧她?
張詩卉不知道這女孩在接下來的劫難中,是否能安然活下去,更無法得知自小在心田裡種滿仇恨的孩子,將來會走向何方,現在隻能遠遠看著,輕輕歎上一口氣。
東郊墓園的上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幾架無人機,從外形看來,其中有兩架是商用型號的,市麵上可以見到的頻率比較高,有一架是警方專用的,尾部還印著警徽。此外還有一架外形奇特的無人機,明顯地與其它機種區彆開來,如果是軍方的人員來辨認,當能看出這架無人機並非產自昆昊聯邦,是易魯帕洲多國軍隊使用的一種軍用型無人機。
外國的軍用飛機為何來到聯邦的領空當中,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人前,各有關部門似乎沒有看見,這也太不正常了。
這架無人機的控製者並沒有顧忌這些影響,在東郊墓園的上空長時間停留,還不時地降下高度,探查各處的情形,通過攝像頭,源源不斷把視頻信號發送到距離這裡五公裡外的一輛指揮車上,而這輛車又充當了信號中轉設備,把信號轉給平流層之上的一顆通訊衛星,衛星又將信號發送到位於聯邦首府——秦都市郊區的一座信號接收塔。
信號塔附近坐落著一個安靜彆致的小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