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拿枕頭砸我乾啥?”
“兒啊,彆罵蕭子賀,你跟佐藤去請蕭子賀過來,我有些話想跟他說!”柳生旦馬守氣息微弱。
柳生健太郎不敢繼續造次,隻得聽話照做。
蕭子賀聽說柳生旦馬守臥床不起,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於是二話不說,趕往柳生但馬守的房間。
病榻上的柳生旦馬守幾乎快沒有意識了,眼珠子隻能微微打轉,但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招呼蕭子賀上到床邊跟前兒來。
蕭子賀問佐藤:“柳爺爺是因為我才被氣成那個樣子的嗎?”
柳生佐藤搖搖頭,“不全是!”
“小賀,謝謝你在我人生最後的這幾天一直稱呼我為柳爺爺,也算化解了我心中的願!
我柳天賜對不住你們蕭家,也對不住你爺爺蕭景炎,更對不起我自己,希望你能原諒我!”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柳生旦馬守已經到了生命最後一刻。
柳生健太郎和柳生佐藤都不明白柳生旦馬守為什麼要臨在死前虔誠的認錯,難道回光返照了?
蕭子賀沒有打斷柳生旦馬守的話反而聽他繼續訴說。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就算曾經的蕭家跟柳家有諸多的恩怨,在這一刻也化為煙儘。
“小賀,我快挺不住了,請幫我個忙,我死後不要讓佐藤和健太郎他們把我送回東瀛,我的根在大夏。
還有,皇甫家的人要特彆留意,他們派人潛伏在你身邊,可能不安好心,另外,記得小心鬼…武…士!”
說完這句話,柳生旦馬守徹底咽了氣,手裡拿著一支錄音筆。
他之所以跟蕭子賀交代這些,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孫,柳生佐藤父子算是半個東瀛人,因為柳生旦馬守娶的是東瀛女人。
而他柳生旦馬守,也就是柳天賜,算是真真正正的大夏人。
那是喝大夏的水,吃大夏的飯長大的。
手裡拿的錄音筆是專門給蕭子賀提供的,就是怕佐藤父子出爾反爾,把他運回東瀛。
也算是遺囑了。
柳生佐藤父子見柳生旦馬守回歸故土的決心如此決絕,甚至拿出錄音筆當證據,便不再強求把他的屍體運回東瀛。
於是便隨了柳生旦馬守的遺願,將他葬在了大夏京都城郊外柳家村。
二人在柳生但馬守的墓前,假惺惺的哭啼。
“真不知道你爺爺抽的什麼風,居然臨死的時候那麼相信蕭子賀,不信任咱們。
甚至把鬼武士的消息都透露給了他!難道他想背叛鬼武士?
幸好老頭子沒葬回東瀛,據說,國內對老頭的風評這些天就沒好過,甚至天皇陛下都沒慰問一下,連個屁都沒放。
他們都說你爺爺是故意輸給蕭子賀的,你怎麼看?”
聽著柳生健太郎一通抱怨,柳生佐藤憤恨的說:“父親,我跟蕭子賀的恩怨不可能就此完結!”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健太郎先是一愣,然後欣慰的拍了拍佐藤的肩膀。
他說那番話是想激起佐藤心中仇恨的欲望。
雖然佐藤沒有明著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健太郎知道,父親是真真切切的輸給了蕭子賀。
況且在佐藤眼中,就是蕭子賀害死了他的爺爺。
而且蕭子賀還奪走了爺爺對孫子的那份寵愛和信任,說白了,就是嫉妒心作祟。
倘若旦馬守沒有輸給蕭子賀,那麼還有可能多活兩年。
可萬事沒有如果,蕭子賀是造成柳生旦馬守的直接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