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原也是狗急跳牆了,竟然聽信謠言,以為李青連是王爺的軟肋。
若是抓了李青連也便罷了,縱使這張臉與陛下相似,會生出許多麻煩事,但王爺也不是不能解決。
現在可倒好,還真讓北原人誤打誤撞,害了王爺真正心尖兒上的人。
得知安王遇刺昏迷的消息時,他們本還在簡陽鎮,距離上京還有兩天的路程。
誰知道王爺一聽見這個消息,扔下一眾人,駕著馬就跑了回來,晝夜不停。
馬都跑死了一匹,他差點兒都沒追上他們王爺。
他還從未見王爺如此方寸大亂的時候,一路上那沉鬱的氣息,讓勁風看了都心驚。
不過這回若是安王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王爺發起瘋來,彆說李青連,涉事之人,包括當初辦事不力,讓李青連偷偷混進山莊的他,恐怕都在劫難逃。
不過勁風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人,心下稍安,好歹是把這位神出鬼沒的神醫帶回來了。
這回王爺會去東北,可不隻是因為和北原的戰事大景節節敗退,還因為這位神醫最近一次出沒的地方,就在東北。
南榮滄一進屋,無視了誠惶誠恐行禮問安的眾人,徑直看向了床上的謝樹。
當看見謝樹白到近乎透明的臉色,以及幾乎沒了起伏的胸口時。
呼吸微滯,心臟驟然下沉,拉扯的疼痛感讓南榮滄的氣息沉了又沉。
低沉駭人的壓迫感不斷蔓延,此刻的南榮滄像是地獄的羅刹,讓人不敢直視。
但很快,南榮滄閉了閉眼,斂了氣息,轉身看向了身後的老者。
“呂老,勞煩您了。”
“王爺客氣了。”
被稱作呂老的老者朝南榮滄輕點了點頭,隨即朝床邊走去。
看見自己的師傅,劉坊倒是激動了一瞬,但一看見南榮滄,劉坊還是老老實實垂著頭,不作聲響。
南榮滄沒喊起,在場的人便都不能抬頭,聽見呂老的名號,馮年心中一驚。
此人是民間有名的神醫,馮年曾拜讀過其所著的雜疾誌,受益匪淺。
但這人神出鬼沒,蹤跡難尋,這麼多年,馮年也一直在打探這位神醫的消息,竟被攝政王找到了嗎?
雖心中難掩激動,沒有南榮滄的準許,馮年也不敢起身看看這位神醫的模樣。
但若是這人,安王殿下,或許就有救了。
診完脈,呂老取出銀針,施過針後,謝樹麵色微變,卷長的睫羽微微顫動,像是下一瞬就能醒來一般。
南榮滄快步走到了謝樹床前,緊緊盯著謝樹的臉,神色緊張。
“哇。”
然而謝樹隻是猛地嘔出一口血,依舊是雙眼緊閉,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衣擺被血跡浸染,南榮滄卻毫不在意,隻是看著謝樹安靜躺在床上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原來,還沒有醒。
掏出一塊兒錦帕,南榮滄蹲下身,一點一點擦過謝樹唇邊的血漬,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稀世珍寶。
“呂老,長安他如何了?”
南榮滄沒有抬頭,依舊看著謝樹,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語氣卻是情緒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