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歸航的船停靠在岸邊，發出轟鳴。
他其實還是有些緊張。
在表明身份卻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複時，這種緊張感更是翻倍朝他湧來。
今日的海鷗格外擾人，一直發出嘈雜的聲音。
崔初安生怕自己通話後漏聽對方的聲音，隔幾秒就會拿下來檢查通話界麵是否已接通。
直到那一刻——
“喂。”
聲音清晰，近似從他耳邊傳來。
陽光灑下，港灣的水麵閃著霓虹般的光芒。
崔初安的心也靜了下來。
“嗯，我在。”
聲音在電流間傳播。
“為什麼不告訴我？”
崔初安眼眸半垂，高大的身軀筆直而挺拔，往日平靜得讓人猜不出心思的麵容此時情緒顯而易見。
“那你肯定不讓我上分了。”
“琅琅，我有點擔心。”
他又開始想她了。
對麵沒有聲音。
“琅琅？”
楚青琅悶聲：“閉嘴，我還在生氣。”
“彆生氣。”崔初安說道，“以後我儘量不會瞞著你了，好不好？”
“哈？儘量？崔初安，態度十分不端正啊。”
崔初安無聲笑了：“沒辦法，有些事情還不能說嘛。”
“好好說話，彆撒嬌。”
崔初安攏著指尖，隨著這句話，心跳加快：“琅琅。”
“嗯哼？”
“你還生氣嗎？”
“有點，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這個消息。”
“好。”崔初安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那我以後還能上分嗎？”
楚青琅：“錢夠用嗎？”
崔初安：“琅琅，我不是傻子。”
“那隨便你，我管你怎麼花錢乾嘛。”
楚青琅在接電話之前也想過這一點。
畢竟不是她的錢，隻要對方有自主管理能力，她不想乾涉太多。
說到底，上分也是不想她輸給彆人罷了。
崔初安：“你當然可以管啦，我們以前不是說...”
“閉嘴！”
崔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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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某個招待室。
Zeno今天路過這邊，順便過來談一下後續合作。
他站在窗口邊。
這裡的風景不錯，視野很好。
也讓他意外地看到了某些畫麵。
他想起上次和這少年見麵場景。
崔初安仍有些青澀的臉龐在他們看來太稚嫩了，但隨著談判的進行，這點過於表麵輕視馬上被對方的手段和氣勢壓了下去。
結束時，身邊的人還在感慨，這麼好的苗子，為什麼不是自家的。
沒想到今天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麵。
少年臉上的表情生動多變，說到後麵的時候，就連zeno都有點好奇他到底是在和誰打電話了。
果然還是小孩，一個人的時候藏不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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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室的門被輕輕敲動。
弗裡帶著資料進來。
臨走前，zeno回首，問了一句：“你們小boss最近是在談戀愛嗎？”
弗裡迷茫：“啊？”
Zeno收回視線，輕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