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灰袍人心底駭然。雖然他很想去地牢探一探情況,但是那隻由火焰凝聚的鳳凰明顯比他要強大太多。
如果靠近,恐怕他會被直接燒成灰燼。
不遠處,一道金袍身影突然在夜空中顯出身形。
它的速度沒有半分凝滯,直接與盤旋的火鳳撞在一起。
轟——
炸響的爆破之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灰袍人在地麵穩住身體,忽然向身後看去。
此刻,那一抹白色正從遠處緩步走來。
灰袍人瞳孔一縮,立刻上前行禮:“主人。”
“怎麼回事?”雲起的神色晦暗難辨,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憤怒還是彆的什麼。
灰袍人的嘴唇翕動幾下:“似乎是……地牢那邊的動靜。”
“地牢?”雲起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什麼,“你把人抓來了?”
“是,屬下正打算去回稟您,請求下一步指示,然後那邊就……”
雲起麵色一沉:“廢物。怎麼不看好他們!”
灰袍人低下頭:“屬下給他們用了散元丹,本以為……”
雲起眼神陰戾的抬起手:“閉嘴,我隻看結果。”
半空中,火鳳與金袍人影的對撞幾乎染紅了半邊天空。
這般大的動靜,幾乎把所有夕雲城之內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四溢的火舌席卷,將整個地牢上麵的地皮整個掀了起來,露出下麵空無一人的近百間牢房。
除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幾個地牢看守以外,整個地牢裡隻剩下兩個人還站著。
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雲起與緩步走上地麵的朔衡遙遙相望。
兩雙同樣深邃的眼睛裡,一方帶著調笑,一方則充滿陰翳。
“沒想到,本少城主棋差一招,竟然是輸在你手上。”雲起忽的笑了起來,“百年前那位名震梵陽界的太初峰親傳,果然名不虛傳。”
“少城主過譽了,我不過一介過路人而已。”朔衡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看向身旁的秦安,“說起來,我的侍衛似乎跟你有些不小的淵源。”
侍衛?秦安麵色複雜。
這是什麼胡編亂造的稱號?這家夥還用得著他保護?
“我對他的那把劍確實有些好奇,不過既然他已經是朔公子的侍衛,那本少城主也隻好放棄了。”雲起一襲白衣在風中搖曳,襯得他那張端正俊朗的臉格外溫潤出彩。
“少城主果然心胸寬闊。”
“沒錯,城主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因為朔衡鬨出來的動靜太大,又無意避著人,所以大大小小的夕雲城修士們直接把城主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自然是為了看著城主府的情況。
好在,雲起的理智還在。
他惱怒於朔衡的強大,又好奇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把地牢裡那麼多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帶走的。
不過現在既然人已經走了,那朔衡他們現在也就沒有證據拿出來說事。
火鳳與城主實力幾乎相當,現在正在高空裡打得不可開交。
如今就剩下朔衡和秦安兩人,他們討不到什麼好處,估計那隻火鳳也是朔衡最強的底牌了。
優勢雖然掌握在雲起手中,但眾口難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可以先放朔衡離開做做樣子,料想朔衡兩人也不敢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否則惹惱了他,到時候魚死網破,誰都走不了。
之後,再找機會將他們兩人暗殺便是。
一瞬間,雲起的心思千回百轉。
“朔公子今夜來此掀了我城主府地牢,想必是有什麼大事要辦。既然如此,我也給朔公子一個麵子,不如就此退去,如何?之前的所有損失,我都可以不再追究,就當是跟朔公子交個朋友。”這番話,既是他的目的,也是他的威脅。
雲起笑著,他賭朔衡沒有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