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也就犯了,百密總有一疏,二房如今局勢遠不如從前,穆元謀焦急之下犯錯,也不無可能。
隻是,偏偏又連累到穆連慧了。
一想到這裡,穆連慧就恨不能回定遠侯府裡去大鬨一場。
當然,這也隻能想想而已。
她若真的那樣做了,歸家才是真的無望了。
她要歸家,她要自由,她要走一條相對最容易的路,而不是像那匹愚不可及的瘦馬一樣,以為能蒙混出城,遠走他鄉。
銀子能解決很多事情,銀子也會招來更多的事情。
穆連慧深吸了一口氣,她要等,要忍。
“事已至此,彆的都不用說了,留心好胭脂胡同,看看會鬨成什麼樣吧。”
此話一出,臨珂和葉嬤嬤都長長鬆了一口氣,穆連慧不追究最好,要是追究起來,她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夏日裡的天暗得遲。
穆連瀟從茶樓下來,雲棲恭謹候在外頭。
“爺,午後南城門口出了一件事兒。”雲棲壓著聲兒與穆連瀟道,“有個女人拿著假戶想出城,被攔住了。”
穆連瀟眉頭一挑。
雲棲與京城守備的關係倒也不錯,有這麼一樁大笑話,自然是傳到了他這裡。
那假戶做得其實能亂真,若忙起來,粗粗看一眼,也就讓人混出去了,可偏偏那女人運氣不好,叫守備給認出來了。
她是瘦馬婉黛,不是戶籍上的那個婦人。
與她同行的男子也一並被
扣下。
“正是姚八爺養的瘦馬,聽說是嶽七不見了,她生出膽子來要跟那男子私奔,結果守城的與姚八爺相熟,見過那婉黛,就不放人了。那兩人一並被姚八爺的人帶走了。”雲棲道,“這事兒在城門守衛那兒被當成了笑話。”
“帶回哪兒了?”穆連瀟問了一聲。
“胭脂胡同,原就養在那兒。”雲棲答道。
穆連瀟頷首。
瘦馬出逃,原本就是丟人的事情了,若真的走脫了,姚八再氣再惱,估摸著也就是私底下查一查,或是去找所謂的中間人,但人牙子嶽七,他是尋不到了的。
而現在,這事情讓城門守衛都知道了,不用多久,肯定也傳遍了守備司,姚八的臉丟大了。
勳貴出身,顏麵掃地,姚八此刻心中憤怒,雲棲拿腳趾頭都想得到。
“爺,要不要盯著胭脂胡同?”雲棲正建議,身後傳來匆匆馬蹄聲,他身形敏捷,與穆連瀟一道往路邊又靠了靠。
一輛馬車從街上飛馳而過,揚起一片塵土。
有小販吃了一臉的灰,對著那停也不停的馬車破口大罵。
雲棲趕緊抹了一把臉:“爺,那車是……”
穆連瀟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眼力過人的,那是興安伯府的馬車。
雲棲低聲道:“爺,再往前頭不遠就是胭脂糊塗了,奴才跟上去看看,您早些回府吧,夫人和哥兒們還候著您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