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甄氏一把將女兒摟在懷裡,親了親,“看起來還算精神,我跟你說,月子裡不能淘氣,好好養著,不然以後有你受的!”
杜雲蘿聽著甄氏嘮叨,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
甄氏交代完了,又問洪金寶家的。
杜雲蘿不依了:“您問我不就好了?”
甄氏在女兒額頭上彈了彈,道:“你許是信口來蒙我的,我還不曉得你呀,打小喜歡吃的就那麼些東西,月子裡養身子的你都不喜歡。”
“我這回有好好用,”杜雲蘿嘻嘻笑著道,“允哥兒要吃奶,我哪能不多吃些?”
甄氏聞言一怔,奇道:“你自個兒喂的?奶娘呢?”
“之前挑的,允哥兒都不喜歡,”杜雲蘿說完,怕甄氏擔心,又補了一句,“昨兒個新挑了一個,是從前四嬸娘身邊的,允哥兒喜歡她,已經定下了,後頭就進府了。”
甄氏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是不許你自己奶哥兒,是怕你月子裡歇不好。”
母女兩人說著話,過府來的女眷們也都來杜雲蘿跟前露個麵。
洗三就安排在了院子裡。
黎穩婆抱著允哥兒,嘴裡念叨著賀喜的話,給允哥兒洗身子。
夏天裡,也不用怕允哥兒著涼,倒是他脖子上那塊禦賜的金鑲玉,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桂氏眼紅極了,隻是這樣的好東西,從來都是侯府裡有的,族中能撈到的極少,她屋裡的,也就是她進門時侯府裡給的認親禮,以及生養了孩子時,收的見麵禮。
那一些,與這塊金鑲玉比起來,根本是天壤之彆。
桂氏羨慕著,低聲問族長老夫人:“允哥兒得了,不曉得延哥兒有沒有?”
族長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任氏在心中暗自發笑,延哥兒是嫡長子,往後整個家業都是他的,還擔心沒有好東西?
桂氏在族長老夫人那兒碰了壁,轉頭又去問莊珂:“連康媳婦,你這一胎落下來,不曉得宮裡會給什麼賞賜呢……”
莊珂淺淺笑著道:“宮裡賞賜,那是我的福氣。”
硬釘子後又碰了顆軟釘子,桂氏心裡憋氣,手指死死撚著手中要添盆的銀錁子,排揎怒氣。
吳老太君帶頭添盆。
允哥兒是令字輩在定遠侯府裡出生的第一個哥兒,添盆自是熱鬨,眼看著那盆裡的水都溢了出來,喜得黎穩婆合不攏嘴。
蔣方氏堆著笑和吳老太君說了些恭喜的話,轉眸見徐氏絲毫不願意搭理她,她恨恨咬牙。
當著這麼多親朋,蔣方氏不好和徐氏爭執,脾氣就隻能朝著蔣玉暖去。
“你看看你!”蔣方氏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很沉重,“你婆母的腿還落不了地,你公爹剛才清了好幾次嗓子,我說你們二房是中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了,怎麼就這麼不順呢!
尤其是你這個肚子,我也是服了你了!
懷娢姐兒的時候,也沒見你多費力氣啊?
怎麼這會兒就是不行了?
出喪也半年多了吧,我給你的人手你也不用,不用就不用吧,姑爺身邊也沒彆的人,你的肚子怎麼就跟一潭死水似的?
我倒要問問你,你們夫妻到底怎麼過的?是姑爺不近你的身了,還是怎麼了?”
這種事情,哪裡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道?
就算蔣方氏壓著聲音,蔣玉暖都尷尬極了,隻覺得這些會叫人聽了去,使得她無地自容。
“您可彆說了,”蔣玉暖眼睛通紅,低聲哀求道,“您有什麼話,去我屋裡說吧,這兒就彆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