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爺夫人吃多了酒,便是讓老公爺瞪了兩眼,才安靜了一會兒,嘴巴就又閒不住了:“毓之年紀不小了,再不把親事定下,往後要怎麼辦?
京中與毓之歲數合適的姑娘,還剩下幾個沒說親的?再拖上兩年,難道要娶個年幼不經事的回來?”
此話一出,老公爺和小公爺還沒反應,新夫人的臉一下子就拉長了。
她是填房,比小公爺小了一輪,嫁過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十六七歲,與葉毓之、安冉的年紀相仿,正是老公爺夫人說的“年幼不經事”。
老公爺夫人要貶低葉毓之,卻把新夫人都罵在了裡頭,這讓她心中有氣又發作不得。
老公爺夫人猶自說著:“單單就一個毓之也就算了,底下還有熙之和瑾之,熙之是嫡長子,說親本就要看了再看,叫毓之耽擱了,這可怎麼是好?小關氏,你是他們的姨母、又是繼母,你該替你死去的姐姐多費點心。”
新夫人小關氏咬緊了後槽牙,氣得幾乎仰倒。
她的姐姐大關氏就是個藥罐子,即便當年小關氏還小,也記得父母的無奈和痛心,說大關氏這輩子就是等死了。
可誰也不知道大關氏是用了什麼方子,竟然叫她活著生下了這一雙兒女,但她替兒女所作的也就僅僅是把他們生下來,連抱一抱都沒什麼力氣。
費心?費了哪門子心!
葉熙之是嫡長子,老公爺夫人瞪著眼珠子要找個門戶相當的名門貴女。
這可真真是癡人說夢!
京城裡的世家夫人又不是暈了頭了,怎麼會把女兒嫁給葉熙之?
看著是要承爵的嫡長子,可景國公府已經失了宮中的喜愛,彆人又要觀望小關氏這個填房……
小關氏睨了老公爺夫人一眼,也就是這兩夫妻,把廖姨娘當猴子耍了十餘年,以為現在局勢大定了呢。
心裡罵歸罵,小關氏麵上依舊春風和煦,道:“母親您知道我的,我是姨母、又是繼母,可我的年紀其實跟他們差不多,很多事情都不夠明白呢。
娶妻嫁女,結兩姓之好,這等要緊事,我也該多琢磨琢磨的。
熙之是兒子,不比瑾之是個姑娘,姑娘家還是要早些定下來的好。”
這話老公爺夫人聽著還算耳順,點了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我們瑾之可不能被怠慢了。”
葉瑾之臉上微紅,眼睛卻是晶亮之中透著幾分得意。
小關氏看在眼中,笑了起來:“再過些時日,各家夫人們大抵要賞菊熱鬨熱鬨了,瑾之,過兩****再讓人給你做兩身新衣裳,打套新頭麵,你跟著我和母親一道去。”
葉瑾之喜笑顏開:“姨母,月初時外祖母不是使人送了塊蘭花蝴蝶的蜀錦緞子來嗎?我喜歡那個。”
即便小關氏已經成了填房,成了葉瑾之、葉熙之的繼母,可兩人依舊喚她為姨母。
老公爺夫婦和小公爺都不糾正,小關氏便隨著他們去,聞言她笑著道:“瑾之喜歡?那就用那匹料子。”
“如此甚好。”老公爺夫人點頭。
小關氏又道:“正好趁著這個工夫,我也再幫毓之打聽打聽。”
葉瑾之歡喜之餘,又白了葉毓之一眼。
無論是葉毓之還是安冉,這兩兄妹,在葉瑾之眼裡,實在是多餘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