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誠越俎代庖,不顧穆連慧的想法,直接尋了晉尚說事,卻不想那外室是個瘋的,鬨出了人命來。
說到底,一環扣一環,誰都有錯,誰也脫不了乾係。
平陽侯府外頭,來上香的馬車排了不少。
等下了車,一行人去了靈前。
晉尚死在外室家中,不管是什麼因由都不光彩,平陽侯府也沒臉說是晉尚聽了舅爺的勸要回頭是岸卻如何如何,來的人隻曉得是與外室死一塊了,也就不好厚著臉皮多打聽,這事兒半遮半掩著。
穆連慧一身孝衣跪在靈前,臉上不見眼淚,整個人似是神遊天外一般。
見娘家人來了,穆連慧總算抬起頭來,目光在眾人臉上劃過,最後落在了杜雲蘿身上。
“雲蘿。”穆連慧喚她。
杜雲蘿一時詫異,轉念一想,倒也明白了。
莊珂身份出眾,卻不理府中事務,蔣玉暖連自個兒的事體都管不了,哪裡還有膽子在吳老太君和練氏身邊說穆連慧的事兒,隻剩下杜雲蘿,管著府中庶務。
“祖母如何說的?”穆連慧問道。
杜雲蘿蹲下身子,道:“不管如何,這三年你是要好好服孝的。”
“這我知道,”穆連慧抿唇,“我說得是……”
穆連慧話還未說完,杜雲蘿隻覺得一個大力氣推在她肩膀上,她蹲著本就不及站著穩,整個人一歪,摔坐在地上。
啪——
清脆的耳刮子的聲音,穆連慧的半邊臉霎時間紅腫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都聽見了,紛紛側目過來。
莊珂趕忙過來扶起了杜雲蘿,蔣玉暖摟著穆連慧的肩膀,看著出手的人。
杜雲蘿亦抬眸看去,隻覺得麵生,聽邊上丫鬟婆子們大呼小叫,她才知道這人
是晉尚的嫡親妹妹晉環,也就是跟霍如意掐得你來我往的妯娌。
穆連慧緩緩站起身來,臉上火辣辣的,她卻不覺得痛:“打我做什麼?”
“害人精!”晉環啐了一口,“哥哥哪裡待你不好了?你竟害他性命!”
“我在侯府深宅中,他死在胭脂胡同裡,這都要推到我頭上,”穆連慧的眸子冰冷,“虧得我進門的時候你已經嫁出去了,若不然,還當我這個做嫂嫂的,是怎麼管教小姑子的呢。”
“你!”晉環瞪大了眼睛,指著穆連慧。
站在一旁看著熱鬨沒插手的晉家大奶奶麵紅耳赤,穆連慧這哪裡是單單在罵晉環,連她都罵在裡頭了。
晉環抬聲道:“這幾人是你娘家嫂嫂吧,你說我的規矩,你的規矩又是哪個嫂嫂教的?”
杜雲蘿搖了搖頭。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晉環打了穆連慧,定遠侯府這都不開口相幫,實在要叫人看不起。
莊珂沒見識過京中官宦女眷們唇舌之爭,蔣玉暖又不是那個料子,到頭來,也隻剩下杜雲蘿了。
“這話說得就不對了,蒙皇太後憐愛,封大姑姐為嘉柔鄉君,鄉君聽皇太後、皇太妃教導,歸家又有祖母與她母親指點,本就不該由嫂嫂弟妹來講規矩,”杜雲蘿頓了頓,話鋒一轉,沉聲道,“倒是姑奶奶你,一進來就推人打人的,鄉君是你的嫂嫂,又是朝廷的封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