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毓院裡也得了信。
練氏瞪大眼睛,道:“連瀟媳婦真讓紫竹的妹妹進府了?她倒是膽子肥了,仗著老太君喜歡她,我倒要看看,老太君知道她在背後搖扇子旺火時,還會不會護著她。”
朱嬤嬤不讚同,低聲勸著練氏:“老爺說得對,太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您做起來沒意思。”
練氏偏過頭不停。
朱嬤嬤見勸不動她,隻能用上了緩兵之計:“那太太再等等,人才剛進府,就叫她知道些蛛絲馬跡,也許會讓她疑心。”
“疑心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懂什麼?”練氏啐了一口,說了兩句,倒也沒駁了朱嬤嬤。
五月一過,傍晚時就多雷雨。
天色暗下來,轟隆隆一陣,雷聲大得連大人們聽了都有些慌,彆說是幾個孩子了。
杜雲蘿抱著延哥兒,柔聲細語的哄。
花園裡,福滿催著箬竹把幾盆花都搬到遊廊裡,莫要叫那雨水打爛了。
剛剛搬好,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來,雷電倒是歇了。
兩人落湯雞一樣的回到了住處。
箬竹是新來的,隻能硬著頭皮去打水,經過鐘海家的窗外,就聽見裡頭傳來說話聲。
“說變天就變天,我連後院裡這幾步路都沒走回去,虧得你這兒近,我才沒有淋濕了。”
這聲音陌生,箬竹聽不出來。
後頭跟著的是鐘海家的的笑聲:“姐姐平日裡忙碌,我想請你吃茶,你都抽不出空來,今日裡也是趕巧了。”
“可不是,這雨太大了,哎呦,我又想起三年前了,府裡鬨得沸沸揚揚的,那時候也下了這麼大的雨吧。”
鐘海家的趕忙打斷了:“過去的事兒,姐姐還提起來做什麼,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我這不是就跟你說一說嘛!我跟你說,那年七夕
之後,我是親眼瞧見過那東西的,絕不是那一位的身形,定是府裡招惹上了不乾不淨的東西。
說起來也是邪乎,那年清明,府裡死了個丫鬟,是韶熙園裡的蒼術吧,今年也是清明,死了個紫竹,一樣都是投井,哎呦我的娘呦!今年中元,不會再來一遭吧。”
鐘海家的怪叫一聲:“我的好姐姐呦,可彆說這些了,怪滲人的。紫竹是死在府外的,跟咱們府裡沒關係,你可彆嚇我了。”
裡頭轉開了話題。
箬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趕緊就跑開了。
午後的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兒就放了晴,天色也慢慢亮起來了。
鐘海家的的房門被打開了,裡頭出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子,她瞥了一眼廡廊下濕漉漉的一塊地,轉身與鐘海家的告辭。
箬竹偷偷瞧著,問福滿道:“姐姐,那位媽媽是誰呀?”
福滿換上了乾淨衣服,湊過來看了一眼:“那是聞媽媽,府裡巡夜的,你可彆招惹她,她在夫人的陪房古家媽媽跟前能說上幾句話的。”
箬竹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聞媽媽剛才說的那東西是什麼?那一位又是哪一位?中元節、不乾不淨的,箬竹不由打了個寒顫,那東西不會是妖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