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定遠侯府,坐在馬車上,蔣方氏氣呼呼與蔣鄧氏道:“真是年紀越大,越難伺候了!
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嫁進了侯府,就看不上我這個當表姐的了,哼,說到底,還不是蔣家不爭氣?
但凡蔣家爭氣些,我出門哪裡還要看彆人臉色!
現在好了,連玉暖也是,攀上高枝了,都敢頂撞起我來了!
白眼狼!我白白對她好!
還以為她能有點本事呢,現在倒好,彆說管家了,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有個什麼用場!
我跟你說,我是不想去瞧她了,看著就來氣,你下回過去的時候,記得跟她說說明白,等姑爺回來了,趕緊生個兒子出來,再生不出來,就趕在她婆母塞人之前,自個兒機靈些把我撥給她的兩個丫鬟開臉了,那兩個是家生子,好拿捏,不怕她們翻了天去。”
蔣鄧氏暗暗叫苦,蔣方氏能罵蔣玉暖,她可不敢說小姑的不是,回頭蔣方氏發起火來,倒黴的就是她了。
可蔣方氏吩咐的事體,蔣鄧氏也覺得未免太過急切,又莫名其妙。
且不說穆連誠待蔣玉暖如何,穆元謀夫妻兩個都沒多話呢,娘家這裡心急火燎的算個什麼事兒?
心裡嘀咕歸嘀咕,蔣鄧氏嘴上還是道:“媳婦記下了,下回過去時,會和玉暖提的。”
蔣方氏哼了一聲,板著臉沒有再說話。
尚欣院裡的狀況,練氏多少知道些。
曉得蔣方氏婆媳從尚欣院出來就去了徐氏那裡,從頭到尾都沒到風毓院裡來露過臉,練氏氣得夠嗆。
朱嬤嬤連連給她揉胸口。
“這不是頭一
回了吧?”練氏咬牙道,“給連誠媳婦送催生包的時候,她大嫂不來,我勉強當她是怕染了病氣。
那這一回呢?又是什麼道理?這是眼裡沒我了是嗎?
剛才連誠媳婦又哭了是吧?
哎,我這就不懂了,這是我兒媳婦,我都沒說她重話,她上去就又是罰跪又是罵的,這般愛教訓,她訓她媳婦好嘞,管到我頭上來了!
連誠媳婦生娢姐兒的時候,醫婆有提過吧,她底子有些涼,膝蓋又有舊疾。
她這個當娘的是真狠心啊,這要是再給糟蹋病了,身子養不回來,我的孫兒呢?我去哪兒抱孫兒?”
朱嬤嬤皺著眉頭,勸道:“太太,親家太太是急性子,她訓了二奶奶,又去三太太那兒,奴婢琢磨著是吃了一頓排頭了。
她們表姐妹這幾年不睦,您也是知道的。
親家太太大概是氣頭上,怕來您跟前說話,失了分寸,定不是故意不來的。
您擔心二奶奶身子,不如讓醫婆去看看,二奶奶是孝順人,曉得您待她好,她往後更會加倍回報您。”
“我也不求她回報,”練氏擺了擺手,“她們各個都有孫子了,就我沒有,趕緊給我添個乖孫兒就行了,哎!”
朱嬤嬤哄了練氏,又打發了人去請醫婆,說是給娢姐兒請了平安脈。
尚欣院裡,醫婆給娢姐兒診了,又給蔣玉暖看了膝蓋,仔細叮囑幾句,又開了些補氣血的藥。
王嬤嬤送了醫婆出去,站在廡廊下,搖了搖頭。
果然這院子裡大大小小的動靜,都叫練氏看在了眼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