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瀟麵色微酡,雙眸微涼,如月光一般清輝,眼底笑意滿溢。
他擦了臉,把帕子丟回了水盆了,一把抱住了杜雲蘿,喜悅道:“雲蘿,能找到大哥,我真的很高興。”
“我知道,”杜雲蘿回抱住穆連瀟,抬眸看著他,“給京裡寫信了嗎?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城?”
穆連瀟在她額頭上啄了一口:“我就顧著和大哥說話了,還沒寫信,這麼晚也送不走了,明日一早就寫。我暫時回不了京城,又不好叫大哥一個人回去。”
杜雲蘿抿唇,斟酌著道:“世子,當年大伯失蹤是意外嗎?若是人為,那大伯出現了,要回京了,那人會坐以待斃嗎?就算大伯什麼都不記得了,下手之人也會怕他再想起來。”
穆連瀟沒有說話,目光沉沉湛湛,深深凝望著杜雲蘿:“雲蘿,你想說什麼?”
呼吸一窒,有那麼一瞬間,杜雲蘿想把她知道的所有的所有都說出來,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現在不是說那些的好時機。
杜雲蘿囁囁,道:“我隻是想起了母親的家書。
姑母過世的時候,母親在信上說過,姑母死前提過大伯,提過長房和二房的利益。
當時我們都想不透姑母到底說了什麼,可我現在想的是,為何母親會寫?
若姑母是信口開河,說得全無道理,以母親的性子,定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跟彆說是寫在信裡了。
母親寫了,就是說她多少認同姑母的說法。
那麼姑母到底說了什麼?
她提起大伯,難道會說大伯的失蹤是
意外嗎?”
穆連瀟的喉頭滾了滾。
穆元婧說話做事顛三倒四,穆連瀟這個晚輩都聽不過耳,周氏也是不理會的。
穆連瀟熟知周氏性格,杜雲蘿說得一點也沒錯,若周氏不認同穆元婧的話,她絕不會在家書裡提起。
這一回卻提了……
拋開長房和二房的利益這一條,隻說穆連康,穆元婧要是說的是小時候的往事,穆連康下落不明,講句不好聽的,人死萬事消,無論穆元婧說好說壞,周氏都不會記下。
唯一能讓周氏掛懷的,就是穆連康的失蹤,也唯有這失蹤是人為而非意外,才值得周氏在信裡提及。
穆連瀟垂著眼瞼深吸了一口氣:“母親的信有帶來嗎?”
杜雲蘿搖頭:“收在桂樹胡同裡。”
穆連瀟鬆開了杜雲蘿,坐在炕邊脫了鞋子。
杜雲蘿也爬上了炕,等穆連瀟吹燈時躺了下去。
一室靜謐。
誰都睡不著。
良久,穆連瀟低聲道:“雲蘿,當時從北疆扶靈回京,大哥失蹤時的事情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問過二叔父幾次,他說他歇得也早,隻有穆堂守在靈棚外。
穆堂有什麼理由要害大哥?他跟我們是主仆,但更像兄弟。
穆堂到我們身邊時,姑母去了蜀地,她怕是連穆堂是誰都不知道,她能說的,她唯一能說的,不是我,就是二叔。
我沒有害過大哥,母親也不會信我做過,就隻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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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提了番外,看到台灣站書友的留言,這裡解釋一下,番外是給全訂讀者的免費福利,正文還會繼續,不會很快完結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