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那個鐲子,莫非真是穆元婧的東西?
紫竹是如何拿到的?
錦蕊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與杜雲蘿道:“夫人,柳樹胡同裡有人傳,說紫竹的鐲子是四爺賞的,那意思就是她跟四爺有些不清不楚的。
奴婢問了錦靈,錦靈說紫竹極少回家來,她接觸得不多,紫竹會不會做那等事體,她也說不準。”
杜雲蘿抿唇,抬手把錦蕊畫的紙在燈火上燒了。
穆連喻和紫竹是不是有瓜葛,杜雲蘿也吃不準,可退一萬步講,即便真有了些什麼,穆連喻手頭又不缺銀子,賞紫竹什麼不成,非要賞穆元婧的鐲子?
這說不通。
隻是,若這事兒是真的,那前世紫竹沒有進內院裡當差也就說得通了。
定然是叫練氏知道,不聲不響地給處理掉了。
杜雲蘿彎了彎唇角。
這可是打擊二房的好由頭,這回可不能無風無浪的過去。
隻是,前院裡的事體,杜雲蘿到底有些鞭長莫及。
柏節堂裡,周氏陪著吳老太君用了晚飯。
待撤了桌,吳老太君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問道:“今日讓連瀟媳婦一道聽底下人回話了?”
“是,”周氏在另一邊坐下,笑著道,“之前就把長房的一些賬冊拿給她看了,蘇媽媽說,連瀟媳婦是個通透的,什麼事兒說一遍也就懂了,教起來一點都不費心。
我聽著心就安了,慢慢又教了些彆的東西給她,如今不止蘇媽媽,連高媽媽和幾個管事娘子都誇她。”
“你都說好了,底下那幾個怎麼會唱反調?各個都是人精哩。”嘴上這麼說著,吳老太君還是欣慰地笑了,“心安了就好,既如此,等連瀟啟程之後,我就跟元謀媳婦提一提。”
周氏垂眸,道:“如此也好,叫他們夫妻兩人多處處,免得她剛一接手,忙得什麼心思都沒了。”
吳老太君也是這個意思,拍了拍周氏的手,道:“我聽連翹說,他們兩個處得好,我如今就想著,在連瀟啟程之前,她媳婦若能懷上就好了,跟連誠媳婦一樣。”
周氏自然也是盼著的,聞言重重點了點頭。
韶熙園裡,杜雲蘿讓玉竹擺了桌。
九溪下午時來報過,說是穆連瀟有事,不回來用飯了,叫杜雲蘿莫等他。
杜雲蘿一個人用了一碗,正準備撤了,就聽外頭一陣問安聲。
她微微一怔,起身迎了出去,見是穆連瀟,不由埋怨道:“不是說不回來嗎?”
早知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就等他一道用了。
一個人用飯,真的沒什麼意思。
“裝個盤子送過來。”穆連瀟把手中的油紙包交給了玉竹,牽著杜雲蘿的手往屋裡走,“原本是誠世子烤了鹿肉邀我們吃酒,不成想,誠王爺進宮去了,又使人來尋世子,世子隻好把鹿肉分了。我帶回來一些,烤得很香,你嘗嘗。”
杜雲蘿抿唇直笑。
待玉竹送上來,杜雲蘿便嘗了一口。
肉香濃鬱。
杜雲蘿眯著眼睛笑了:“好吃的,可惜還是比不上圍場裡的。”
圍場裡都是廚子們烤好就呈上來的,肉還是熱的,滋滋冒油,自然是比冷的好吃。
穆連瀟亦是笑了,彎腰貼近了些,目光溫柔如水:“那你可練好騎術,下回圍獵,我們一道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