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很像主君,他多看兩眼,也不敢再與之直視,便乖巧地站在嬤嬤的旁邊,
他把糖豆給喂到口裡,很甜,以往每次喝完藥,娘親都說著要給他買的糖豆子,
說了好幾年了,他都沒見過沒嘗過,他曉得自己病得厲害,拖累了娘親,
如今他走了,希望娘親能過得鬆快一些。
他也本以為跟著貴人走,他……他可能就像是他們養的小狗似的,
卻是沒想著……他得到了個糖豆子,好甜,
從這一刻,心底便就已經烙下了,往後他這條命都這個小主子的。
這一路不怎麼耽擱,到了蜀州那也
二十,
阿瀅在瞧見蜀州城門口時,有些喜極而泣了,就算馬車置辦得舒服,
可這長達一月將近兩個月都坐在著,她當真有些受不住。
“咱們去客棧?”阿瀅問道傅景麟,這人一路都是挺直腰背,不累的嗎?
也怪不得阿瀅疑惑,他們這才剛來蜀州城,沒有人為他們安排好什麼子宅子的。
哪知道傅景麟卻是要鼇頭,直接讓澤欽趕馬車往一側道路巷子口裡麵去。
先前阿瀅來蜀州住在顧家,顧家落在於蜀州城,那一處地界的院子都是富豪豪紳有權勢的,可阿瀅他們馬車停下的地方,卻是帶著書香氣息,
這座新宅子在阿瀅他們剛進來不久,便就有人拜訪了,
“我去看看,你先歇息,元時有澤欽看著,你放心,”傅景麟扶著阿瀅躺下時,為她順順發絲,
“那你快些回來,”阿瀅眼裡有些不舍,主要是自己一人躺著不熟悉的床榻上,很是不舒服,手腳都很冷很冷的呀~
傅景麟點點這個越發嬌氣的人,心裡又是縱容說道:“我先陪著你睡著,再去?”
那怎麼行!
這才來蜀州就落的不知事的笑話,她也不用出門啦,趕忙搖頭,急急說道:“快去快去~~~”
傅景麟還是看了阿瀅一會兒,瞧著她有了睡意,才悄然的走開。
阿瀅熟睡了過去,都沒來得及看這座宅子什麼樣。
櫻穀在內室給她點上香蘭熏香,不會讓她在陌生的環境裡不熟悉,睡得疲累。
“你跟我來,”櫻穀在安排好阿瀅之後,
出了院門便看見站在院子一旁有些拘束,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吳彥,
他是元時的書童,可如今的元時是個連話都還說不明白的幼兒,他這個書童自然也還用不著的。
就隻好站在外頭,旁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給他安排,幸好此時櫻穀出來了。
“你記著,咱們主家的身份是京都的佩靖侯府,侯府的主君是世子爺,世子妃又是盛家的嫡出大小姐,更如今長公主的唯一姑娘,身份何其尊貴,這麼說你也曉得了,你要伺候的小主子身份也了不得,”
“想要進侯府的人不知凡幾,更彆說小主子的書童,先前的事你自己想得明白,這你也是的造化,若這書童你做不了,倒也不會趕你出去,”
“侯府裡灑掃的小廝,廚房裡幫忙點著柴火的夥計也有,隻不如往後你在小主子跟前這般有什麼造化罷了,你既曉得有你母親思慮,也是個早知事的孩子,你便自個兒考慮吧。”
“小主子還小,你就跟著嬤嬤在小主子身旁伺候著,”櫻穀把吳彥給帶到嬤嬤的身旁,
她說起話來,比以往都還要生硬了幾分,更何況還對一個孩童,
櫻穀想著若此刻自己不說得這般冷情,這孩子不會往心裡記著去。
或許有時想茬了,反而還會覺得阿瀅逼著他母親留下他,
從此生了恨,誰知道他會因這個恨,又能做出什麼。
等阿瀅在醒來時,櫻穀便把自己的安排同她說了一遍,阿瀅點點頭,認為也不錯,
“你剛睡下沒多久,顧家老夫人那邊便送來的帖子,想過請你過兩日去顧府走一走,留影她們打探個消息,這次老夫人壽宴,聽說就要給顧家大小姐連親事便就一塊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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