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準不準?”阿瀅說起來,還有一些不確定在裡頭,
如今隻有她跟傅景麟在,就跟著他討教,她也怕元時往後遭受親近的人背叛。
傅景麟從吳禦醫一那裡學來按摩穴位的手法,如今越發的精準了,
給阿瀅的腰間輕柔的按摩,則另外一手輕輕的順著阿瀅的發絲,
不僅阿瀅喜歡她這頭柔順黑亮的發絲,傅景麟同樣也心生喜愛。
馬車往前走著,阿瀅聞著馬車裡的香蘭淡香,開始昏昏欲睡,也聽得著傅景麟在她耳邊說起的話來。
“既做了決定,好壞就各占一半,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隻能防範,不能肯定,他若好,就留下未免不可,若有小心思,他有那樣的膽色偏得了我們所有的人?”
“即便他能做到那般的境界,有深不見底的心思,還有何須在我們侯府,朝堂有他的一席之地,再有,你不曾強迫他跟著,他心裡何須怨恨我們。”
阿瀅事迷糊間聽著傅景麟所說的那些話,心裡大概有了個數,
也就說她不用擔憂,他們無需懼怕將來一個人的不確定性。
行了一日的功夫,在半途中客棧歇息時,
阿瀅瞧見櫻穀帶著孩子走到他跟前來,他神色還有些忐忑,
可麵對阿瀅跟傅景麟的眼光時,他怕,倒也沒嚇得站不穩,還微微挺直了脊背。
“叫什麼,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來,”這話傅景麟問的,阿瀅便好奇地聽著。
“我要活,我叫吳彥,”孩子也就是吳彥,看向傅景麟時,眼裡有一股堅定,然而也就一眼就趕緊地撇開眼神,不敢再對視。
“也姓吳啊,”阿瀅道,跟吳禦醫有那麼一點兒緣分,若不是吳禦醫,他也就沒命了。
吳彥人小,可他好像明白誰能在他這件事情上做主,又看向坐在一旁小口吃著糕點的阿瀅,
小聲說道:“我也想娘活著,我隻有走了,娘才不會那麼累,隻有活下去,將來我才有機會見到娘。”
他說的撲通地就跪在傅景麟跟阿瀅兩人跟前,懼怕整個身形都開始抖了起來,卻還斷斷續續地同阿瀅玉傅景麟說道,
“求貴人將來能給我一次,見我娘的機會,”吳彥心裡跼蹐不安,
他把自己的嘴咬出了個深深的印子,若再用力兩分怕都要出血,嘴皮子也都要被他給咬掉了。
阿瀅眨巴下眼睛,良久之後,把一旁抱著孩子的嬤嬤給喚了過來,
“這是我的孩子,他姓盛,名元時,我答應你娘請求,一覺得你可憐,二覺得你同我家有些緣分,你將來日子彆無他心,元時就是你的小主子,”
“他上私塾你跟著,上學你也得跟著等著,不管他去何處,有何危險,你必須擋在他的前頭這也是我帶你回來得理由,也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的條件,我兒子若見血傷著,他傷在何處,你就得同等傷,”
“即便有一日,他需要你的命鋪路,你也必須毫無二話。”
阿瀅這麼些年來,第一次說了這般殘酷的話,要用一個人的命,換元時能平安順遂,
她知道自己心狠,可為了元時,她就得下這樣狠的心。
“話,我同你說明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同意稍後便再去上那輛馬車,若不願意,我送你一服藥,你可再回去尋你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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