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趕,昨日阿瀅才與小傅景麟說了一會兒話,在今日他便就要走了,阿瀅紅了紅眼睛,
總覺得,她每每與傅景麟鬨騰,稍稍兩人緩和之後,傅景麟又要不在身邊。
“我可太壞了,”阿瀅哽咽,清亮的眼裡水光蕩漾,瞧著可憐兮兮,
她若脾氣不那麼倔,性子能跟著孫依依,或者像吳姐姐那般,
再大大方一些,哪能有這一回事呢?
“阿瀅不壞,”傅景麟伸手,把阿瀅眼角的清淚給抹去,
如今院子裡邊隻有他們倆,澤欽去傅景麟收拾文書了,
阿瀅不能動身去瀘州,還得在居宣府再住上一些時候,
最起碼也得有小半個月,才能好走一些,昨日的吳禦醫便是這邊說的。
也不能在經過路途顛簸,去瀘州之前,最起碼也得有兩個月,
剛好這段時候,居宣府的一處桃花就要開。
居宣府的桃花很是有名,桃子香甜多汁,桃花糕與桃子邊,都賣得很好,
阿瀅之前便從聽傅景麟說起,或許他們在這兒在待到桃花開過後,才會去瀘州。
“彆哭傷眼睛,這兩月我有時間了,就會來,”
“不行不行,可不能像先前那般了,都消瘦成什麼個樣子了,哪能來回地奔波,”
“聽我的,不能來啊!你要來,我也不樂意見你!”
“不止這樣,到時候我還會讓娘親跟爹爹,把你關在外麵,不讓你進來!”
然而這話阿瀅說過了之後,便又連忙地捂住自己的嘴角來,神情有那麼一些懊惱。
她明明不想說這話的,她想說,傅景麟來了宜州這處,定然會途中勞累奔波,
如果隻為了瞧了她一眼,匆匆來,又匆匆回的,身體定然會疲憊不堪。
“我我我……”阿瀅急了起來,眼淚窩子又淺,
先前勉強被傅景麟哄了回去的眼淚,此刻又要紅了眼角。
“彆急彆急,我曉得你要說什麼,我照顧好自己,你也得好好的,去了瀘州要比現在身子骨要好,前日我就與你肚子裡的小東西商量過了,他不折騰你,”
傅景麟把阿瀅摟在懷裡,大手順著她後背,輕輕地安撫。
阿瀅點了點頭,自己先把眼淚給擦了,免得傅景麟心煩,
沒人喜歡三天兩頭,見的人擦眼淚,一次兩次還好,
次次說上話,就有眼淚出來,當真也讓人心裡不舒服。
“主子,”櫻穀同澤欽在一旁收拾好了,從一旁的院子裡走出來,
而看到櫻穀與澤欽兩人時,阿瀅突然想起,她好像在醉酒,說的一些話,
如今剛好傅景麟也在,阿瀅開口道。
“我先前便想說,可如今記性越發的差,有些時候就忘記了,我本想讓櫻穀去管著,我在京都那間鋪子,可她同我都一塊長大,也不願走,我便想著,要不她同澤欽成婚之後,咱們把一處院子給撥過去,給兩人住下如何,”
而旁邊的櫻穀我聽著阿瀅提起這,心裡一喜,到不驚訝,
阿瀅還想起這事兒,當下心裡軟乎的,她之所以願意一直陪同著阿瀅,就是這般的原因。
阿瀅遇事還不太果斷,須得彆人傷她再傷,她才能做下決定,
但因為自己心又太軟,思慮過多,給彆人太多,她優柔寡斷的跡象,
很多時候,她須得有一個親近的人,把她從那謎團裡拉出來。
長公主跟盛大人,自然對阿瀅全然的愛護,可有些話對爹爹跟娘親,也不方便說出口,
往後要走一生的傅景麟,也不好說,就需要有一個,能把自己心底話交出去的朋友。
她對阿瀅全然的信任,阿瀅從未有任
何虧待過她,
不管現在的院子,還阿瀅做衣裳,也會給她做一套門麵上的衣裳,
並且阿瀅她自己搞的私庫鑰匙,如今都是她管著。
“都聽你的,你侯府世子妃,我也得聽你的,”傅景麟在走之,說了一句讓阿瀅臉紅心跳的話,
就櫻穀與澤欽在,她也沒有不好地承認的意思。
“澤欽要同你去京都,而櫻穀要同我留在居宣府,原本說年後十五個好的日子,讓他們成親,如今要食言了,”
“今年好的日子多得多,一個十五便也不怕,”
因故笑地看向還站在一旁的澤欽,而澤欽自然也點頭。
事情已經到了結尾,這時候萬萬不能再出現其他的差錯,
等一切事了,他同櫻穀再成親,也並無什麼關係。
“那走吧,我剛剛看薛大哥已經在外頭,等了好些時候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安全,一定不要盲目行事,我同元時還有肚子裡的小東西,都會在廬江等著你來,”
阿瀅卻握著傅景麟的手,有舍不得地帶著傅景麟往外走。
即便再舍不得,也曉得京都那一處現在正需要傅景麟,
若自己再耽擱他,會更加誤事,京都處理了好找來瀘州找她也一樣的。
“要聽娘親與父親的話,挽劍留影也會跟著你,如覺得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可一定要找母親,知不知道,”
阿瀅點點頭,見傅景麟已經上了馬車要走時,阿瀅又看下旁邊的小窗戶,
也如她所想那般,傅景麟把窗戶給打開便,瞧見阿瀅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可憐兮兮地,
傅景麟知曉自己有那麼一些惡趣味的,多想看阿瀅能在乎他的樣子,就像此刻。
“回去吧,居宣府來了個雜戲團,我讓人請他們來府裡為你解悶兒,”
傅景麟在走之前,又看向一邊跟著阿瀅的櫻穀,對她說道:“你跟阿瀅這麼些年,還願意跟著她,當初的入府文書我會給澤欽,你們一同銷毀,不再是佩靖侯府的奴。”
“主、主子,世子妃他是什麼意思,”櫻穀顫聲問起,
阿瀅笑眯眯地握著櫻穀的手說道:“自然你以後就不用稱呼我為主子,可以喚阿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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