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說旁的,隻在說起阿瀅喝醉酒,這醉酒既能說真話,也能說胡話,
就不知道他們的世子爺該怎麼聽,反正堵心的也不能隻有阿瀅一個才好。
世子爺這人,他們哪能猜準他的心思,連天家東宮這樣的,人都說他聰慧,
他們這些沒進過私塾,更沒有讀過什麼書,
勉強曉得一些道理的,哪能與他玩弄心計。
傅景麟看那說完之後,便已經睡倒的人,起身把人扶正,免得姿勢不好,傷了脖頸,
她眼角發紅,睡著時,眉宇之間都還皺著的,他默不作聲,也沒說要離去。
櫻穀看在心裡,沒由來的氣從心底升上來,
即便你心裡不痛快,也說出來,就像方才阿瀅所說的那般,
你要娶公主,可以,妥善的想個方法,阿瀅不會抓著你不放。
可你平白無故便什麼也不說,便做出那副夜不歸家的模樣,跟公主在戶部裡,兩人你來我往,
這不打阿瀅的臉啊,要鬨得滿京城人的笑話阿瀅才好?!
如今櫻穀心裡再多的不滿,也把不滿給咽了下去,
經過嬤嬤這些時日以來的教導,櫻穀總算能沉穩地住了。
傅景麟不吭聲,櫻穀站在一旁也不動,
屋裡的阿瀅呼呼地睡著,元時就睡在一旁的搖籃裡,母子倆人都好睡。
……
隔日,
阿瀅醒來時,頭疼得厲害,她從未飲過酒,第一次宿醉,
如今頭像有人,拿著小錘子,在她太陽穴處砰砰地砸著,又疼又犯惡心,口還乾。
“您醒了,馬車在外頭已經候著了,”櫻穀聽見阿瀅的動靜,從外頭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小丫鬟,洗漱用具放在外間的洗漱室裡。
“馬車?”
阿瀅先疑惑,隨瞧見了桌上的青梅酒,便想起來了,抵著額頭的手,也慢慢地放下,
宿醉之後頭疼而皺著的臉,痛苦收起,變得淡然了些。
“好,你把元時慣用的衣物,先帶上幾件來,”
阿瀅看上周圍,明顯在元時的小房裡,
她連忙下了床榻,幾步到元時小床跟前,瞧著睡得像個小豬豬似的小元時,
半蹲下去,伸手戳了戳這個睡得呼呼,根本就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的小東西。
“我昨天好像說了不少的話,傅景麟有沒有聽見,”
阿瀅轉過頭去問,給她帶來已經沾過溫水錦帕的櫻穀。
“您喝醉了,世子爺送您回來的,您把他認作我,說您想同長公主去瀘州一兩年,京都人便曉得你與世子爺,夫妻貌合神離,到時候世子爺要娶公主,也順其自然了,”
阿瀅越疼越,聽小嘴越發的驚得張開,
那雙水亮亮的眼睛都瞪圓了,她昨日當真這麼說過了?
櫻穀見阿瀅有些不敢
信,格外認真地點點頭,表示她當真這般說的。
“那傅景麟……他怎麼說的?他同意了?”阿瀅眉尖輕蹙。
“世子爺問您,如果您與他之間,沒有小主子的話……奴婢聽世子爺後來的話,似乎有些點著說方公子的意思,”
櫻穀把傅景麟的話,複述了給阿瀅聽,
至於傅景麟說的那個‘他’,她覺得是說方公子的。
阿瀅戳著元時圓臉兒的手一頓,心裡長歎氣,她真的歎氣多了很多啊,
“他問這話,或許我那天同你說起來五姐姐的事,他聽見了”阿瀅無奈說起,
也隻有這般,不然傅景麟怎麼可能會想到說方公子。
櫻穀有阿瀅這麼一提醒,方才想起,前兩日她們在說起,五公主與那位白世子來,
當時她還打比方呢,如果阿瀅不是長公主的女兒,
她會不會在被放出府,同世子表露心意。
所以,主子跟世子爺這事,是她多嘴才惹出來的?!
“主子!”櫻穀這下終於慌了,
想起嬤嬤同她說過,她同阿瀅一塊兒長大,為了阿瀅,多嘴的話她也說,
阿瀅跟世子爺成婚後,他們的事,合該兩個人去論說,
她即便同阿瀅再好,她也就是外人,這話,這下櫻穀總算懂了。
“沒事沒事,他昨天願意同我說那些話,不也是表明,他其實心裡也不舒服的,覺得我與他成婚,有了元時,為了元時,也不是為了他,”
“這後者,有是假如,我也選不了他,想著平淡安穩的過活,他帶著方公子來說,更是覺得,我心裡沒有他,”
阿瀅見櫻穀急得,都快要哭了的樣子,趕忙起身摟住她安慰。
“都怪我多嘴,嬤嬤說得對,我就心直口快,我、我要不去給世子爺解釋,我當真不那個意思,咱們當初所說的話,並不說您要跟方公子有什麼!”
阿瀅搖搖頭,說了不用去,這一時半會都在胡亂想,
等阿瀅與阿瀅抱著小元時,帶著嬤嬤要回長公主府第時,
不知候夫人怎麼曉得了,匆匆忙忙地趕來,瞧著阿瀅已經上到馬車了,
幾步走上前來,便抓住阿瀅的手,著急可又謹慎地開口問。
“阿瀅,你彆信外頭那些人說的,他們都不想有人過得比他們好,傅景麟他要是不好,咱們就把他趕出去,看他能做出什麼妖風來!”
“我也不認他那個兒子!”
阿瀅見侯夫人匆忙出來,有些驚,聽著侯夫人說的話,
不管真假,事情當頭,她能否做得出來,此刻她也是心熱的。
“母親,我肯定會回來,前兩日娘親派人來遞話,府邸裡來了一批料子,讓我過去瞧一瞧,”
“好好好,那你去啊,多住幾日就行,什麼時候想回來,你派人送個信,我來接你。”
阿瀅笑著點頭,上了馬車往長公主的府邸去,
半途中,心裡沒由來得慌,她掀開一旁窗口的車簾,往外瞧,
櫻穀也探頭瞧了看一眼,有些不確定的疑惑道,
“主子,我瞧著駕車在咱們馬車後的人,像那日你成婚,差些弄錯花轎的人?”
“當日也是他成婚,街上有人賀喜,打亂了隊伍,我當時還跟錯了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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