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銀子的梁啟一摸袋子就知道銀子不對,上前要扯阿瀅袖子喊道:“阿瀅,銀子沒給夠數啊!”
“阿瀅,是要二百兩,賭坊裡的人都在等著的,錢拿不夠,我被拖回去打斷手,你能對得起當初我娘把你從河裡撈出來救命的恩情嗎?你是在侯府裡,還是世子的通房要什麼沒有?區區的二百兩是世子爺眉頭都不用皺一下!”
這樣的話阿瀅從進侯府,她每隔兩三個月就會聽到一次,
梁啟這人沒上進心,偷奸耍滑卻又不甘落於人,想著的都是天上掉餡餅,跟他弟弟梁崇文,完全是兩麵。
“要是對不起伯娘,就不會拿著一百兩給你,冷眼看著你被賭坊的人帶走就行。”阿瀅是看著那站在巷子守著不離開的人,冷言道:“二百兩,兩隻手,那你帶去一百兩,還能留下一隻手,”
梁啟頓時慌了,是看阿瀅鐵了心,不再拿銀子出來,當下就勃然大怒,
指著阿瀅的麵,就張口破罵道:“當初要不是我娘把你從河裡撈出來,你早被河裡的魚吃的屍骨都不剩!沒有我梁家,沒有我把你送到鎮上來,你會被禮佛下山的老太太看中?會是堂堂世子爺的通房?!”
“你怕是不知道吧,我爹當初是想要把你賣給紅樓媽媽的,要不是我帶著你逃出來,哪有你現在的錦衣玉食的日子,你欠我的恩情,一輩子都還不完!”
在說起往事,阿瀅眸色漸冷,頭也不回的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你這樣無情無義,要是被世子爺知道,你還能做她多久的通房?梁崇文那傻子還拚了命的讀書,他要是知道當初喊姐的人,要害他大哥斷了一條胳膊,他以後當官了第一個就先拿你來開刀!”
任由梁啟在後麵扯著嗓子罵,阿瀅是頭也不回地進了王府的後門,
她是不記得八歲以前的所有事,梁母把她從河裡撈出來,隨身攜帶的隻有一個香包,上麵繡著一個‘瀅’字,所以就喊她阿瀅。
後來,梁父是動了想把她送到高門府地裡做丫鬟,可知道紅樓裡
的媽媽開的價更多,就想把她送去,
梁啟與梁崇文兩兄弟,是帶著她逃了出來,但也被梁父追上,後才是碰著從山上禮佛下山的侯府老太太。
阿離是滿身疲累的回到清漪院,坐了一會兒,又茫然的站了起來,
恰好就是櫻穀回來,阿瀅讓她把早上傅景麟送來的箱子裡,剩下的銀子都帶上,是再次偷偷的從後門出去。
“你把銀子送進去,他們不會為難你,”
阿瀅知道在京城開賭坊的人都是後麵有關係,梁啟口裡喊著他妹妹是世子的通房,可在這天子腳下,就是一是扔塊石頭都能砸中那些高門顯赫,更彆說,她就是個身份卑微的通房,哪有什麼麵子,
櫻穀也知道梁啟,更是知道他是賭桌上的常年客,主子這些年補貼他下來,三四百兩是有了,如今再加世子過來的兩百兩,完全是夠在廬江讓小主子買一處房產。
阿瀅帶著帷帽在外麵等著,瞧著櫻穀帶著耷拉著頭,鼻青臉腫的人出來,
她快走幾步,風吹起緯帽,一腳露出她瑩白如玉的下顎,以及那半點朱唇,是讓旁人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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