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搶著提出問題的人道：“以前那些花錢拍了這鳥的修士，就這麼算了？沒回來找你們？”
黑袍人道：“因為他們都死了。”
死人當然沒辦法回來找。
偏第一個提問的人還不死心：“那他們是死在這鳥回來你們這之前，還是死在這鳥回來你們這裡之後？”
要是後麵那個答案，那所有人都要掂量掂量了。
黑袍人絲毫不怯：“貴客說笑了，自然是之前。”
那人輕笑一聲：“原是報喪鳥啊。”
黑袍人第一次露出不悅：“若命中承載不起，這就是強求的後果。”
提問的第一個人安靜之後，再無人發問。
所有留到現在的人心裡都很清楚，管它是不是報喪鳥，他們都不可能放過這個機緣。
光鳥仍舊撞擊著光幕，聲聲泣血。
黑袍人卻笑了：“各位貴客可準備好了？”
“為了公平起見，最後一輪拍賣會在所有貴客的見證下進行。”
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將放下的黑袍兜帽重新戴起遮住麵容，雲意辭也將小石龜收好。
“那麼，開始。”
眾人四周的牆壁開始褪色，變成無形的屏障。
雲意辭第一時間望向四周，他們所在第九層，客人們的雅間之間，隔開一段懸崖似的深淵。
一個房間最多隻能容納十人，總共有八個房間有人，除了他們，幾乎都是滿滿當當的。
雲意辭朝沈懷川耳語：“不好，我們比他們少一個人。”
沈懷川微微點頭：“知道了。”
眾人麵前的牆壁化為無形，那光鳥身上散發的光芒能穿透牆壁。
但它誰也不看，隻依舊埋頭四處衝撞。
也是虧得它是光做的身體並非血肉之軀，不然隻怕早就撞死墜落下去了。
黑袍人感歎道：“似乎沒有能讓它滿意的客人呢。”
下一秒，一曲嘹亮悅耳穿透雲霄的指嘯突然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所有人都驚詫四處張望。
這聲音並非絕望頹廢的光鳥所發出，可是這逼真清正的鳥鳴聲，根本不是人能發出來的。
而那正不斷撞擊牆壁的光鳥，在聽到這無名的指嘯之後，突然引頸長鳴，像是找到了同伴一般。
它發出疑惑的叫聲，比之前的悲愴更顯婉轉。
它歪著頭，辨認一番叫聲所在，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聲音的終點衝去。
也就是在這時，尚在觀察光鳥動向的人修追著它發現了聲音的來曆。
有人驚呼道：“是人發出的聲音！不是鳥！”
“那是誰！”
“他們是誰？哪個宗門的？”
各宗自詡勢在必得的長老與弟子都傻了。
他們看到那九個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名修長的手指正抵在唇上，鳥叫就是這麼來的。
所有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光鳥的高速飛行軌跡化作一道靈動的光影，暴力擊向擋在那人麵前的屏障。
此前一次次撞擊都未曾撼動分毫的屏障，竟真的出現了一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