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秘藏,多是薛家搶來的,也被封在地下。
“我動身之前,徐老邀請了幾個當世修為最高的修士商討後續之事。”
“商討之後大家意見達成一致。”
“目前黃靈域需要休養生息,我們立下了互不開戰的誓言,並約定先齊心協力鏟除人界彆有用心之輩。”
“徐老讓我帶話給你,黃靈域所有人族都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待到人界平定,他會與我域修士為你們請一塊功德碑,以結二域同盟。”
雲意辭:“功德碑就不必了,你看到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嗎?”
“它本已荒蕪死去,卻在我們和黃靈域人族的手中重新煥發了生機。”
“此前我從未動過給它起名之念,因為它並不隻屬於我們。”
“方才我心有所感,不如將此城取名為玄黃城,二域各取一字。”
比起在冷冰冰的石碑上歌功頌德,雲意辭寧願要個取名權。
因為人是活的,城也是活的。
薛紫煙默念幾句,也覺得這名字不錯。
二人聊了許久,薛紫煙仍愁眉不展,但心情卻開闊許多。
她摸了摸歲宜,對雲意辭道:“雲掌門,我似乎想開了一些。”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長有短,有的看起來還有很長的時間,其實某天就戛然而止,比如我妖侶對我的情意。”
“也有的以為隻是一麵之緣,搞不好卻會結下終身的情誼。”
“我也不知道我和歲宜的母女緣分還有多久,但是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會儘可能讓歲宜儘可能開心的過。”
“多謝你了。”
薛紫煙長出口氣,牽著女兒道:“跟雲姨道彆,我帶你去買糖葫蘆了。”
歲宜拱手作揖,乖巧又可愛,被薛紫煙抱著走了。
薛紫煙走後,沈懷川他們才進來。
雲意辭說清事情原委,又說了為小城取名一事。
“玄黃城”這個名字取得大家的一致讚同。
燭見道:“這名字真是不錯,我們以後一定還會回來的。”
“玄黃城就是我們的落腳地了。”
容暄也道:“如果以後飛梭可以量產,我們可以將黃靈域的目的地定在玄黃城。”
他們這段時間的付出,黃靈域的人族都看在眼裡。
翌日一早,雲意辭親自為小城題名。
鐵畫銀鉤的“玄黃城”三字高懸於城門之上,與燭龍真火交相輝映。
城中住民們紛紛歡欣鼓舞。
雲意辭並未隱瞞他們的來曆,所以他們的身份不是秘密。
城中的人們其實是害怕的,害怕有一日雲意辭等人拋下他們離開。
失去庇護的他們又要回到以前顛沛流離的日子中去。
雲意辭此舉不亞於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了城,就必須選定城主。
雲意辭他們在時,城主歸誰毫無異議。
但他們終究是要離開的。
不過此事還不急著決定。
因為玄靈域的城主一般是家族傳承。
玄黃城的特殊,注定了它不能傳於一家之手。
除此之外,雲意辭更擔心的是帝詔。
帝詔已經有幾個月沒有露麵了。
看來找神沐果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為此她特意先去尋了無妄。
無妄現在已經可以變回人形走動了。
他元氣大傷,連排出寂滅珠的妖力都沒有。
好在雲意辭也從未催過他,無妄對此很是感激。
今日雲意辭來請,無妄立刻趕了過去。
一進門,他就道:“雲掌門,我正有事想找你。”
雲意辭道:“是因之前跟薛道友說的,你要動身去妖界的事?”
無妄麵露尷尬:“是。”
“我想去妖界,一是為帝詔小友取來神沐果,二是因為我體內的寂滅珠。”
“妖界有一種奇果,吃了之後或許能幫我排出寂滅珠。”
“將寂滅珠排出之後,我的血液就能慢慢淨化乾淨毒素,再溫養一段時日或許就能提煉精血救下歲宜了。”
“隻是,我如今虛弱,離開妖界已久,擔心貿然回去妖界會受不住寶物,不知雲掌門可否幫忙?”
雲意辭:“既是如此,我與你同去。”
無妄鬆了口氣,看向其他人:“那就多謝雲掌門了,不知大家何日方便出發?”
容暄猶豫道:“去妖界的話,燭見前輩與暮師弟最好一起。”
“謝師弟要禦日月梭。”
“玄黃城也需要人留守,不如我留下吧。”
寧聽瀾看著陣容思索片刻:“不若我也留下?”
雲意辭道:“不,都走。”
“燭見的燈留下,我會在城外布下陣法保證他們的安全,看看我們走了之後玄黃城會變成什麼樣子。”
現在城中一派欣欣向榮,前提是,他們還在城中。
沈懷川也站在雲意辭一邊:“與其我們離開之後擔心城中大亂,不如現在就放手離開讓他們慢慢習慣。”
容暄歎道:“原先還覺得城中事情繁瑣,陡然一下離開,心裡又有些不得勁。”
張逸清本就是天才器修的後人,這些日子除了打聽族人的消息,就是一直跟在容暄身後請教學習。
容暄願意教他,本身也是一種認可。
雲意辭道:“師兄隻當是外出散心,我們到時還要回來的。”
眾人說著便各自回去整理隨身物品。
雲意辭則起身去尋帝詔告知他神沐果的消息。
哪知到了帝詔房間外,她敲了幾次門都無人應答。
雲意辭想了想,以靈力為引將房門輕輕衝開。
房門破開的瞬間,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將她的發絲吹向腦後。
與此同時,房中景象被蒸騰的熱氣熏的氤氳映入她的眼簾。
房中傳來男子沙啞帶著殺意的聲音:“是誰?”
雲意辭忙道:“帝詔道友,是我。”
“你還好嗎?我能進來嗎?”
方才氣勢洶洶的聲音像被掐住了脖子。
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雲意辭離得遠,隻能看到一個鼓起的被子。
過了一會兒,雲意辭聽到躲在被中的帝詔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