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渡劫那日金蓮出來幫她擋了一劫。
後來她將靈微宗重歸舊地時,在靈微印中也看到了金蓮印記。
奇怪的是,靈微宗現世之後,那朵金蓮卻無影無蹤了。
係統解釋道:“想是那天被雷劈了發生了什麼異變吧。”
至於金蓮到底落在哪,係統也不敢肯定。
它推測道:“莫不是被靈微印給吸收了?”
雲意辭不信,連日在靈微宗尋找異常之處,昨日還是因暮雲間他們的到來才停了。
她一大早來找沈懷川就是為了此事。
沈懷川留在靈微宗修煉的時間比她長,肯定比她清楚靈微印哪裡能承載金蓮。
果不其然,沈懷川聽完她所述,就道:“蓮在印中的話,我倒是知道有一處你可能發現不了。”
雲意辭這幾日把靈微宗上下都跑遍了,奇道:“莫非宗裡還有什麼秘密的地方我不知道的?”
沈懷川微微一笑:“掌門隨我來吧。”
靈微宗主殿之外,群峰環繞,沈懷川帶她去的地方正是當初黎恪當初隱居的那片隱峰。
此處是靈微宗太上長老閉關清靜之所,平時不允許弟子過來打擾,也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禁地”吧。
雲意辭跟在沈懷川後頭,看著無主的隱峰心中不免有些惆悵。
她在靈微宗修行百年,除了跟在沈風知身邊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掌門,也時常在隱峰與黎恪等人論道。
不過走到這,雲意辭倒是想起來了.
“沈前輩,你的意思是說菡萏池?”
隱峰深處,有一處蓮池,不論四季,荷葉田田,蓮花常年不敗。
蓮池中還有活潑的錦鯉與小龜,野趣蓬勃。
雲意辭學累了偶爾會去那蓮池旁打坐。
“我真是忙慌了,竟連那裡都忘了。”
這猜測靠譜,雲意辭興衝衝地拉上沈懷川就去了蓮池邊上。
還沒靠近呢,她就遠遠的看見一種白粉的蓮花中有一抹燦然溫暖的金光攏住了整個蓮池。
雲意辭驚喜道:“沈前輩,果然在這裡!”
她找了幾日都不見金蓮蹤跡,心中放心不下,總憂心是金蓮為她遮擋雷劫出了什麼問題。
要是那樣,她怎麼有臉再見沈懷川。
沈懷川垂眸看著歡喜的少女唇角也帶著溫和的笑:“不必擔心,沈掌門他們有分寸的。”
二人走到蓮池邊,蓮池旁圍著白玉欄杆,杆上雕著遊龍戲珠的紋路。
二人隔著池邊欄杆遠遠望著中間的那朵金蓮。
雲意辭原想飛過去查看一番金蓮的異狀。
沒想到那籠住金蓮的金光就像一道金色的結界,將她擋在外頭。
無法靠近。
這個發現反倒讓雲意辭驚喜:“這朵金蓮正在成長。”
“要是蓮內能自成一個小世界就好了。”
沈懷川站在她的身旁遠遠看著那朵灼灼生長的金蓮。
他沉默一會兒,收回視線略過少女的側顏,他輕聲道:“多謝你。”
他已經見了師父一麵,甚至重回靈微宗,與失去的同門共處百年。
他已經不敢再奢望更多了。
可是雲意辭一次又一次的給他驚喜。
這驚喜好到令他像踩在雲端,總有一種不安與不踏實,他擔心她會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雲意辭正想說話,突然袖間的金鈴響了起來。
因昨夜暮雲間的提醒,她擔心其他十一宗門的長老突然上門,所以把金鈴隨身帶著,以免錯過重要消息。
雲意辭對沈懷川道了聲稍等,然後立刻接通金鈴。
那頭傳來白樹歡喜的叫聲:“小辭,有一個凡人爬上來了!”
然後是龍狡開心的聲音:“我們是不是要收到弟子了?那我可就不能算是宗內地位最低的了嗷!!”
雲意辭將話放出去之後,雲梯入口一直熙熙攘攘,能到達靈微宗山門的卻萬中無一。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走到靈微宗山門前。
雲意辭笑著應道:“好,我知道了。”
她將金鈴熄了,才對沈懷川道:“去雲梯那看看吧。”
她沒避著沈懷川,之前龍狡和白樹的話他全聽到了。
沈懷川道:“無論新弟子身份如何尊貴,也沒有掌門屈尊紆貴親自相迎的道理。”
“小辭,現在宗內無人,我會去迎他。”
沈懷川一番好意,想著先在新弟子心中樹立雲意辭作為掌門的威信。
雲意辭卻道:“我還是去看看吧。”
沈懷川拿她沒辦法,心道雲梯挑出來的人品性必是無可挑剔,隻是不知新弟子性情如何。
不過無論對方如何,他絕不會讓任何人辱沒雲意辭。
二人說罷便立刻趕往雲梯龍狡處。
離開前,雲意辭擔心有人誤入隱峰看到金蓮不凡誤摘了它,又在隱峰外多布置了一道結界作為護佑。
一旦有人擅闖,她就能馬上感應到。
二人禦劍趕到時,龍狡正藏在雲中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快要接近這裡的雲梯上的小點。
除了龍狡,白樹、燭見、白若也在。
燭見摸了摸白樹的頭解釋道:“今日閒來無事,小樹邀我去
白若出現在這就不必問了,白樹是他們青丘的母樹,白樹到哪他都寸步不離的。
白樹還沒見過凡人是怎樣變成修士的,當下就挪不動步,也不想著去玩了。
於是他們三人速速回來通知龍狡,然後變成四個人在這觀察這凡人到底能不能爬上雲梯。
漫漫雲梯上,前不見頭,後不見尾,上麵隻有一個小黑點甚是顯眼。
以雲意辭的目力卻足夠看清對方的相貌了。
那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著適宜勞作的粗布短打,紮著兩個雙丫髻。
長時間的跋涉令她雙頰通紅,氣喘籲籲,額間也全是汗水。
雲梯的長度對於從未修煉過的凡人來說絕對是一段難以逾越的鴻溝。
可是少女目光灼灼認準了前方的終點,哪怕累的直不起腰也一直在往上爬。
雲意辭望她一眼便點了頭:“心無旁騖,百折不屈,是可造之材。”
這個小姑娘的眼神讓她想起了陸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