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不需要這份改進的功法,拂月,你來晚了。”
“我先進去了,你若想進來便進來吧,隻是彆叫那蠢物進來礙了我的眼。”
溫拂月呆若木雞,看著容晏轉身而去的背影,他的步伐極為穩健,看起來確實不符合修為不得寸進的模樣。
如果容晏不曾對容清動情,那容暄又是怎麼來的?
寧聽瀾與雲意辭正按著掙紮的容暄,連暮雲間都抓著他的頭發。
寧聽瀾見溫拂月傻在原地,他對雲意辭道:“師妹,要不你先陪師父進去?我到這陪著師兄?”
說是陪,實則是製服還差不多。
尤其是容晏左一句蠢物右一句蠢物,簡直沒有把容暄當做人來看待。
此舉徹底激怒了容暄,他根本克製不住自己想要衝進房去找容晏問個明白。
寧聽瀾的話終於讓溫拂月回過神來,他看著亂成一團的徒弟們,沉聲道:“容暄,你若是繼續這樣就不要進去了。”
尚在掙紮怒吼的容暄頓時僵住,他白玉似的麵上流下清淚:“師父,我不明白,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為什麼我和我娘隻能活一個?”
寧聽瀾與雲意辭二人都下意識鬆了勁,扶著容暄站好。
溫拂月歎了口氣,道:“彆哭了,進去見你娘。”
他說完,又對還在涼亭裡結結實實看了一場好戲的帝詔道:“帝詔道友,勞您在外稍等片刻,我有些家事要處理。”
帝詔看了個熱鬨,恰好他也有事想要辦,比如收服兩個手下什麼的。
於是他爽快道:“好。”
而旁邊的雪練不知為何打了個抖。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溫拂月等人進去之後,就是她一個人麵對這可怕的紅衣男子了。
溫拂月與帝詔打過招呼,便帶著徒弟們到了屋門口敲了敲
門。
得到屋內容晏的允許,這才推門入內。
屋內香氣嫋嫋,雲意辭細看,轉過外間的屏風,隱約可以看到裡麵是女子的閨房。
她想到溫拂月之前對容暄說的話,暗道不妙,不會容晏把容清給養在這了吧。
不多時,裡間的容晏從容的踱步而出。
他看到容暄微微皺眉,倒是再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像是在顧忌著驚擾了屋中人的安寧一樣。
溫拂月道:“師姐,在裡麵嗎?”
容晏道:“我每日以冰魄養著她的神魂不散,必須儘快為她找到一具合適的軀體。”
眾人頃刻之間便想到了昆侖之下望月城中的二小姐。
容暄正欲張口,溫拂月就替他把想說的話給說了:“師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瘋了嗎?之前你利用暄兒為師姐續命,如今又打起了奪舍的主意。”
“你這樣殫精竭慮,師姐也不會開心的。”
“你這般行事,與邪修有何區彆?”
容晏轉頭看了眼雲意辭幾人,對溫拂月道:“若是出事的是你的徒弟呢?用一個不相識之人的命換你徒弟的命呢?”
溫拂月錯愕起身,終於意識到,麵前的人,再也不是他以前的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