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間挨著雲意辭丟下一句話就越過眾人先走了。
等雲意辭回去住處時，就發現暮雲間在她之前就到了。
雲意辭看著他道：“暮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說完，就見清俊的青年彆彆扭扭地在袖中尋摸起來。
他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出一個玉色通透的瓷瓶，雲意辭甚至能看到裡麵一顆圓滾丸子的輪廓。
暮雲間道：“我聽說你入門那日，容暄和寧聽瀾都送了你見麵禮，這是我的。”
雲意辭露出些驚訝的表情，道：“暮師兄，都認識這麼久了，乾嘛特意補見麵禮。”
暮雲間聞言，麵上露出些羞惱之色：“他們的你都收了，唯獨我的不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雲意辭：“我收了呀，當日師父不是把你送給我了嗎？”
她調笑一句，惹得麵前的青年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他生氣前，雲意辭還是接過了暮雲間手中的瓷瓶。
“多謝暮師兄，這裡麵是什麼丹藥嗎？”
雲意辭看著這瓷瓶應該是裝丹藥的瓶子，不過打開前她也不能確定是什麼丹藥。
暮雲間道：“是駐顏丹。”
這不就是修仙版的美容丸？
雲意辭好奇地伸手就想摘開瓶塞，沒想到卻被暮雲間搶先一步抓住手腕。
她的手被他製住，雲意辭不解地望去。
暮雲間看見少女嬌俏的麵容，一時找不到其他借口，隨口道：“回去再看。”
懷川突然道：“他這裝丹的丹瓶材質有點不一般，丹瓶於靈丹就像劍鞘於靈劍，這裡麵的丹藥至少是顆攜異相的極品駐顏丹。”
異相丹，雲意辭在丹藥課上學過。
丹方可按難度分，成丹則按丹藥成色品相分，一品最次，九品最高。
而攜異相而生的丹藥又稱異相丹，超出九品之列，品階重新排列，按異相與丹效分為一轉至九轉。
異相丹可遇不可求，雲意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手中拿著的是如此珍貴的丹藥。
暮雲間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雲意辭想到一個可能，她錯愕道：“暮師兄，你不會是把藏寶閣兌換的一次機會換了這丹藥吧？”
暮雲間沒想到會被她一眼看破，他怔了一下，道：“那又如何？”
“當時在佛魔塔中，若非是你喂我靈藥，又帶著我逃生，我或許已經折在裡麵了。”
暮雲間並不知道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但是從他蘇醒後安然無事，而且體內妖力充沛，就能大概猜到雲意辭為了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他雖對大部分人族沒什麼好感，但是也並非不知好歹的妖。
恩仇必報，是他的準則。
雲意辭道：“我以為你會換對你更有用的寶物。”
暮雲間聞言，嘴角不由勾起，像獻寶一樣道：“沒想到吧，我有兩次選擇的機會。”
青年意氣風發，漂亮清澈的緋色瞳孔映出她的倒影。
雲意辭恍惚一瞬，好像透過那小小的人影看到溫拂月隕落後風雪淒迷的忘塵峰，還有麵前之人決絕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