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她和朋友們聊天說話,會抱怨食堂總炒不出味道的豆芽菜,知道她愛坐在秋千上看漫畫。有次我忍不住帶了店裡的麵包給她吃,她卻死活不肯拿,明明是一副很想吃的樣子。”
禾媽隨後像是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捂嘴道歉,“對不起啊,我這樣擅自給孩子拿吃的。”
“但是,我是真的喜歡那孩子的。我們家平時都挺沉悶的,有個活潑的孩子還能熱鬨起來。”
院長媽媽沒說話了,她讓禾頌自己做選擇。
那會兒的禾頌人小小個的,坐在滑滑梯的底部呆呆地看著麵前笑容溫暖的夫妻,無所適從。
“我……”她有些焦急地看向院長媽媽。
但院長媽媽隻是道:“你想讓禾媽媽禾爸爸一起住嗎?”
也許是那天吃到嘴裡的小餅乾太香太甜了,禾頌掉了幾個金豆豆,撲進了禾媽媽的懷裡。
但場景轉換,緊跟著的是黑壓壓烏雲遍布的雨天,她一個人蹲在屋簷下,渾身都濕透了,身體又冷又熱,像是發燒了。
那種突然被世界拋棄孤身一人的滋味很無力很絕望。
雨水衝刷的新潮味濕漉漉附著在身上,禾頌昏沉沉地幾欲要倒下去,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卻從遠處傳來。
“禾頌!禾頌!”
莫輕染擔憂地看著臉頰滾燙的禾頌,輕聲喊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見禾頌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呼出的氣流還帶著燙意。
禾頌:“我……怎麼了?”
莫輕染擰眉,“你發燒了。”
發燒?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發燒呢?
條件反射地,她伸手摸了摸後脖頸的腺體,滾燙一片,明白了,又是那個信息素依賴症的不良反應。
“我沒事,我吃點藥就好,你先……離我遠一點。”
莫輕染扶著禾頌坐起來,乍一聽到後半句,眼眸裡情緒複雜,她退開一步,“我去給你倒杯水。”
禾頌點頭,從醫院裡剛買的藥瓶裡,倒出幾顆咽下。
往後信息素依賴症的反應會越來越嚴重,也不知道這藥能撐到什麼時候。
還有三年啊,她有點絕望。
莫輕染坐到禾頌邊上,拿了根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怎麼回事?感冒了?”
禾頌心虛地看了看桌子上堂而皇之擺著的病曆本和化驗報告,暗自慶幸,莫輕染這是沒看見吧。
“對,感冒,咳咳咳,可能是晚上蹬被子著涼了,這幾天身體很難受,今天去醫院看了一下,開了點感冒藥,應該吃幾天就沒問題了。”為了凸顯感冒的真實性,她還象征性地吸了吸鼻子。
“哦,感冒啊。”莫輕染眼睛一眯,冷光乍現,手裡緊捏著毛巾,泄露出她情緒的不滿。
“很好,感冒很好,燒個幾天就沒事了對吧,那你多吃點藥,好得更快。”
不知哪來的穿堂風過,禾頌隻覺得後背涼颼颼地,見莫輕染冷著張臉,也沒多想。
“是啊,吃藥,我……”
她話沒說完,莫輕染驀地站起身,硬邦邦丟下一句,“我還有點工作要完成,去書房了。”
就踩著拖鞋離開了。
禾頌:“我……我這……”又生氣了?
過敏源離開,吃了過敏藥的禾頌終於不再發熱,她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想起桌子上的“證據”。
她立馬扒拉了過來,準備妥善放好,雖然知道莫輕染不會隨便看彆人的隱私,但……
等一下,這張化驗單是放在最上麵的嗎?
血檢報告下,紅字標注的“醫生建議”那一欄格外醒目,吃藥隻是暫時的壓製,找自己的天命omega標記才是正確治療方式。
她記得很清楚這張是特意被她放在了最後麵,那怎麼會?
禾頌不自覺抬頭望向二樓,彆墅裡沒有第三個人,是誰翻看過的,不言而喻。
所以,莫輕染什麼都知道。
那自己還用感冒這個蹩腳的理由在她麵前遮掩,還睡覺蹬被子的,天哪,毀滅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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