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興師問罪的莫芸,反倒被禾頌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方麵怕她把夫妻不和丈夫出軌的事情到處亂說,一方麵又怕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友好合作關係。
隻能打碎牙往肚裡咽,道了歉這事兒算過去了。
掛了電話後,站在病房外走廊的莫芸臉色陰沉下來,她大力捏著手機,幾乎要把它捏碎了,凶厲的目光緊盯著病房裡躺著的林秋實。
她吐出一口氣,推開門進去。
裡麵,林秋實的右手被白色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他躺在床上不斷破口大罵:“那個瘋女人到底是誰?她把我的手指掰斷了!”
“莫芸,快找人,找人作了她,我的手指啊,你找人……”
“閉嘴!”莫芸踩著高跟鞋闊步到他床邊,“你還嫌不夠丟人嗎?見到個好看的就發qing,林秋實,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
她的指甲因為嫉恨和憤怒掐緊了掌心,她仰著下巴睨這個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如果還有下次,我會親自爆料給媒體讓你身敗名裂!”
林秋實冷笑,顯然對莫芸一貫的威脅說辭習以為常了,“你以為隻要坐上莫家掌權人的位置,就能高枕無憂將我踹掉?沒有我的幫扶和支持,你就是下一個莫輕染。”
莫芸閉上眼,轉臉看窗外,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道:“林秋實,我真的受不了你了。這次股東大會之後我們就離婚,裝了二十多年的恩愛夫妻,我不想也裝不下去了。”
學生時代一見鐘情的怦然心動,他們曾經像無數情侶一樣過了一段熱烈而又激情的甜蜜期,並在盛大的婚禮中步入殿堂,許諾後半生互相依靠。
但婚後不到兩年,林秋實的花花公子屬性就徹底暴露,出軌多次,甚至還勾搭上莫芸當時的好閨蜜,某銀行家的妻子。
明目張膽,一次又一次,莫芸要是還沒發現,就是睜眼瞎了,她質問林秋實。
沒想到林秋實不僅爽快承認了,還直接攤牌要離婚。
他覺得莫芸太強勢,身為妻子的很多方麵都做的不合他心意。
根據婚前林秋實擬定的財產協議,兩人離婚,他能分到莫芸的一大筆錢,莫芸卻會遭受嚴重的損失。儘管知道協議的不平等,莫芸當時還是簽了。
沒想到現在林秋實竟然跟自己來這套,那時她在公司還需要林秋實幫忙,自然沒答應,隻能忍氣吞聲下來。
這一忍,就忍了二十幾年。
“我們婚前的財產協議依然有效,離了我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找你那些情人了。”莫芸諷刺地笑著,抓過放在床邊的包包,踩著啪嗒聲走遠了。
林秋實被莫芸驚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嘴裡喃喃道:“她絕不可能這麼做的,她會損失很多,她絕不會這麼做的……”
禾頌神清氣爽地回了莫宅,準備跟莫輕染“打小報告”。
她詳細地把自己在莫芸家裡的一頓表演和莫芸那份古怪的合同講了一遍,還說了花園裡遇到林秋實的事。
“你沒看到當時我掰斷他大拇指時他的臉,可太好笑了。”
莫輕染自始至終都很安靜地看著禾頌繪聲繪色講述,沒有打斷。一直聽到林秋實的事,她才抿起唇不悅道:“他調戲你?”
禾頌:“色膽包天就該就地正法,我給他那一下子夠讓他長記性了。”
莫輕染:“他心眼小的很,小心以後他給你使絆子。唔……不過有我在,也沒什麼好怕的。”
禾頌聽到這話,笑得見牙不見眼,嘴角上揚的笑意壓都壓不住,試問誰能受得了直球攻擊。
禾頌的牙晾乾了不少,“到時候具體的股東大會的時間出了,我就告訴你。”
但,莫輕染將雙手搭在腿上,淡淡道:“我不去。”
禾頌:“你當然得去,不然莫芸就會成為新的掌權人,真的……”夢境裡酒宴上的場麵又浮現在禾頌眼前,她不想看到莫輕染難過。
莫輕染:“早晚都得換的,禾頌。現在的莫氏早就不再是以前的莫氏,內部的權利鬥爭影響了太多,再這樣下去,它早晚會垮。”
禾頌:“那你……”
莫輕染:“還記得之前你答應我的,當我的擋箭牌?”
禾頌點了點頭。
莫輕染:“那就聽我的。”
禾頌知道莫輕染心裡有安排,再次點頭,她隻是有些心疼,如果從莫氏掌權人的位置上下來,莫輕染在公司的處境會更糟。
莫輕染:“莫芸苦心經營那麼久,我可不能讓她失望。”
劇組裡,最後一幕場景拍攝。
禾頌穿著紅色的紗裙站在特效加持的烈火焚燒的巨大溝壑前,目光冷凝而淡漠地望著遠方。
在嚴朝喊“卡”之後,拍攝場地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風華錄》就此殺青。
穿著錦袍貂裘的何晏率先走到禾頌麵前,伸出手,“恭喜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