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精致高檔的酒店房間,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水蜜桃的清甜,聞久了有些微醺上頭,但禾頌沒有閒暇細細品味,當聽到莫輕染那聲咬牙切齒的“滾”後,她條件發射地開始心虛,愧疚且心虛。
可是,這明明是原主乾的啊,她這個外來者乾嘛要替她背鍋啊,禾頌被凶了後委屈地在心底某個角落咬手帕畫圈,模樣看上去就有些可憐巴巴,她抓著白色的被子,傲人的身材輪廓顯露無疑,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著,遮蓋住頸背的曲線,那是不輸於莫輕染的魅力。
莫輕染被她氣笑了,你強迫的我,還好意思擺出受害者的表情?
她捏了捏腰側的酸軟,抖著聲線,仇視禾頌,再次喊道:“滾!”
因為女主的目光實在太攝人了,禾頌剛到嘴邊的“其實我不是江蔚然”的話又被迫咽了下去,隻要“江蔚然”在這,必然就會造成女主的情緒激化,她現在還是立馬撤退為好,等女主冷靜下來再想其他的辦法。
禾頌垂頭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掀被子下了床,□□精致的玉足踩在柔軟適中的紅色地毯上,分外惹眼,她從散落一地的衣服中隨便扒拉一下,就躡手躡腳躲進了浴室。
莫輕染通紅著眼,在看到禾頌走進浴室後,才鬆了口氣,胸腔劇烈地起伏,氣息不穩地大喘著。突然遭遇到這樣的事,誰都沒辦法第一時間接受。她的眼底滑過一抹陰冷,又被脖頸刺激的熱流一激,不得不蜷縮起身體,渾身顫抖。
不安,恐懼,慌亂,憎恨,絕望。
千百種滋味混雜在一起,湧上莫輕染的心頭,她的眼眶濕潤,晶瑩的淚珠滑下,浸濕了白色的枕頭。壓抑又沙啞的哭聲被她死死縮在喉嚨裡,隻能聽到微不可查的哽咽,高傲如她,就算是受到了多大的苦難,都隻能打碎牙往肚裡咽,哭隻能給自己看,因為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覺得心疼了。
禾頌進了浴室,所以沒能聽到女主崩潰在黑化邊緣的哭聲。她正對著鏡子細細觀察,擠眉弄眼,好半晌才回神這原主的相貌和自己的長相一模一樣,身材也差不多,高挑腿長,寬肩窄腰,曲線優美。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江蔚然的左邊鎖骨偏下幾寸的地方紋了朵白玫瑰。
禾頌嘴角微挑,露出個嘲諷的表情,這白玫瑰寓意什麼她當然知道,江蔚然那個時時懷戀,還找替身的初戀白月光白薇嘛。她有些嫌惡地搓揉著那塊肌膚,但皮膚都擦紅了,也不見褪色。禾頌對女主更升起了深深的同情和心疼,從劇本裡她就一直很欣賞莫輕染,雖然被迫嫁給了一個渣a,她卻一直忍辱負重,扮演一個受儘欺淩的落魄千金形象,實則暗地裡將莫家的產業一一收歸囊中,等到她倆終於離了婚,沒人可掣肘,她才真正站到了棋局上,實現逆風翻盤。
不打沒把握的仗,當手中的籌碼足以顛覆棋局時才選擇王者回歸。這樣的忍讓和十足的魄力不得不讓人敬佩。禾頌自問如果自己處在這樣的境遇,能否做到像莫輕染這樣的堅韌不拔,答案是她忍受不了。或許是沒有強大要收回莫家的野心,也或許是受不了江蔚然一而再而三下作的手段,她要麼選擇兩敗俱傷,要麼就逃之夭夭,老娘才不受這些鳥氣。
高定富有設計感的白色襯衫包裹住令人咂舌的曼妙身材,馥鬱香甜的水蜜桃清香彌散開來,禾頌覺得脖頸後又開始發燙了,她皺眉,原主這是易感期嗎?這不是剛運動過,又來感覺了?水蜜桃?這好像是女主的信息素味道?
直到她皺眉扣上緊繃的紐扣時,才覺出不對來,這尺寸好像小了點,袖口短了一些,肩背的地方也在收緊。她拿錯成女主的衣服了?甜香竄進禾頌的鼻腔,心裡壓抑的某個念頭叫囂著要占有,禾頌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她跌坐在鏡子前,手無意識地抓著後頸,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減緩那種靈魂深處傳來的癢意。
媽的,這就是那個所謂的信息素依賴症嗎?太難熬了吧,她鼻尖嗅到有另外一種強勢的味道咆哮而至,如山間的雪鬆般冷厲霸道,貪婪地蠶食儘襯衫上殘留的蜜桃香。
不夠,還不夠,她的齒間發癢,莫輕染白皙柔嫩的肌膚在她腦海中閃現,她甚至有些控製不住要衝出去的欲望。
靠,這樣下去還得了?她喘著氣,使勁撐起身體在鏡子上方的衣櫃裡四處扒拉,一些一次性浴具掉在了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但禾頌已經無暇理會。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衣櫃最深處勾出來一個便攜小包,這是屬於女主的,裡麵放了強效的抑製劑。莫輕染一直都貼身帶著,但江蔚然把人帶到酒店後,就把東西藏了起來,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她循著記憶,不熟練地將抑製劑打入體內,一股澆滅火焰的力量在禾頌體內翻湧對抗,她往後依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幾分鐘後,才終於恢複正常。
小說原著是有不少關於abo的設定描寫,信息素味道之類的設定,但劇本大量刪減了這方麵的內容,隻模糊地一句帶過,包括原主的信息素依賴症,不醉酒醉奶,就醉女主的信息素,一天不聞渾身發癢,醫學上還是公認的無藥可醫。
這是藥丸的節奏嗎?有這樣拖後腿的身體,她要怎麼跟女主劃清界限,躲避後麵悲慘的結局啊!
她輕咬紅潤泛水光的嘴唇,用冷水抹了把臉,才堅定地邁出衛生間。不就一個小小的依賴症嗎?還能有我的命重要?
莫輕染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但身體的酸軟感還在,她靠在床頭,兩隻手搭在被子上不斷絞緊,感傷的情緒已經恢複過來,當下,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她必須得想辦法解決。她豔紅如桃的瓜子臉低垂著,齊肩的短發披散下來,遮蓋住冷如寒星的眸子。
聽到衛生間門卡啦推開的聲音,她抬頭望向那個高挑的身影,從鼻子裡不屑地輕哼道,“江蔚然,人追不到,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以為我會屈服嗎?”
江蔚然是一年前婚姻係統匹配給她的伴侶,但莫輕染對她沒有半點好感。為人油腔滑調,自大又傲慢,靠臉在娛樂圈混口飯吃,跑跑龍套。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沾花惹草,憑著優秀的外貌捕獲了不少omega的芳心,卻沒對哪一個有過真心。
莫輕染一向對這種人厭惡地很,所以對江蔚然的一切追求都拒之門外,並坦然告訴他,自己並沒有結婚的想法。係統匹配不是她本人要求的,她完全有理由拒絕成婚。
可她沒想到江蔚然竟然如此下作,用下藥強行標記的方法逼她就範。但莫輕染怎麼會如此認命,如果將江蔚然的行為告上omega保護法庭,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她等著江蔚然冷嘲熱諷的傲慢嘴臉,卻覺得現在的江蔚然有哪裡……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