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尋找龍圖騰更主要的原因,便是想要圖騰指引的寶藏,用來購置軍需。
提起這個圖騰,周承胤就頭疼。
這些時日瑣事眾多,沈乾和傅鴻接連倒台,竟是完全失去了龍圖騰的消息。
至今為止他得到的,龍圖騰最後出現的消息還是在沈漸清那裡,可他偏偏墜崖後失憶,連對圖騰的記憶也沒有了。
周承胤想,若一直沒出現,會不會還在沈漸清那裡?
“阿清。”他出聲喚他。
沈漸清從他懷裡抬起頭,迷迷糊糊:“怎麼了?”
周承胤問:“那張圖騰,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你頭上的傷早已恢複,現在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圖騰……”
沈漸清緊皺眉頭,用力回想,還真有一些畫麵在他腦海中浮現、閃過。
有一個老乞丐,臨死前將圖騰交給了他。
然後……
“後來呢,你墜崖的時候,圖在你身上嗎?在我救你之前,有沒有彆的人出現過又離開?”
沈漸清順著周承胤的話語引導回想。
“沒,沒有,我一醒來就隻看到你,那圖騰,我心裡覺得是重要的東西,一直貼身收著,後來……”
他閉上眼睛,眼前又隱約閃回了一些畫麵,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但對失過憶的他來說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圖,好像就在他的衣服裡,傷好之後他問伺候他的人討要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樹枝劃破,已經不能穿了,但那是娘親手縫製,他不能扔掉,於是收了起來。
再之後,周承胤給他買了好多新衣服和新鮮玩意,他有了裝自己物品的箱子,那件舊衣就逐漸被壓在了箱子底下。
“你等等!”
沈漸清靈光一閃,突然掀開被子衝下床,連鞋都顧不上穿,往外間跑去。
周承胤心生期待,連忙跟上。
半夜裡翻箱倒櫃,終於——
他們在沈漸清舊衣的暗兜尋找了那張江湖上流傳已久的龍圖騰。
並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同步將他們的喜悅收入眼中。
江敘勾唇一笑,去吧?,去尋寶吧。
圖騰上給他們的路線不是直接從絕情崖跳下直達穀底的最快路線,而是段九霄為了防止不正確的人拿到藏寶圖,製訂的彎彎繞繞路線。
等周承胤帶人千辛萬苦找到地方,就會崩潰的發現,他直接上絕情崖然後跳下去,再趕一段路程就能直達寶藏。
崩潰過後就是,來都來了,隻要尋到了他想要的寶藏都不算虧。
然後再費時費力地讓人搬空段家的衣冠塚,帶著那些金銀財寶暗中購置軍需。
那時周承胤就會二次崩潰,因為他會發現,他耗費人力物力,辛辛苦苦搬運的寶藏其實都是一些刷了金漆破銅爛鐵。
不僅如此,最值錢的竟然還是銅鐵,因為那些假財寶裡麵甚至還有石頭塊。
再然後周承胤就會因為耍人,和黑市賣家產生矛盾,想必又是一番狼狽景象。
經過這一係列事情,當周承胤緩過來的時候,大周朝的天,應該早就變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嗎?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
段逐風擦著頭發,從外間邁著大步走了進來,高大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屏風上,隨窗口搖動的燭火擺動,影影綽綽。
一進屋他的視線便暗了暗,落在江敘趴在床上來回擺動的小腿上。
褻褲寬鬆,江敘這樣翹著腳趴在床上,兩條肌膚白皙的小腿被昏黃燭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光澤細膩得像出窯的白瓷一樣。
江敘的白不是那種病態的白,透著點養尊處優的意思,小腿上的皮肉看起來也不是那種鬆鬆垮垮的軟,充滿力量感。
段逐風會一直記得那雙漂亮的腿,圈在他腰上,和踹在他肩上的力道。
他很喜歡江敘肌膚細膩溫熱的觸感,每當那個時候他總會伸手圈住那漂亮又精致的腳踝。
用常年握劍的粗糙指腹去感受江敘養尊處優的細膩肌膚。
他也記得,腳踝上有一個地方,會讓江敘變得敏感。
受不住了便會抽回去,而後再用力抬腿朝他踹去。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會打起來。
又何嘗不是一種奇怪的情趣呢?
腦海中閃過那些如蜜糖甜蜜的畫麵,段逐風忍不住淺淺微笑起來。
原本稍顯冷峻的臉龐,像一朵柔軟的雲朵從天邊墜落,融進湖水,將一切都變得柔和。
江敘對段逐風的了解已經到他一個動作便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的程度,瞥一眼他笑得這麼蕩漾,眯了眯眼,說:“你也知道明天一早要出發啊,大晚上的洗完澡,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東西?”
段逐風放下棉布,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說話,也沒好意思否認。
他確實是,沒控製住自己的腦子。
段逐風走到床邊坐下:“隻是想想。”
江敘哼笑一聲,翻過身靠在拔步床頭,捏起床幃上的穗子把玩。
白到可以看見青筋脈絡的腳尖,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段逐風後腰處,在男人的腰眼上用力壓了壓。
段逐風表情微變,眉梢輕輕動了動,墨色的眼眸隱含暗光,落在江敘身上,大手也探到身後抓住某教主作亂的腳。
男人嗓音低沉而緩慢地說:“你既然也知道,就彆撩撥我。”
說著,他收攏指腹,不輕不重地用力捏了捏江敘的腳踝,帶著警告的意思。
江敘挑了下眉,利索地收回腳,往床裡衣一滾,閉目言簡意賅道:“行,那睡覺。”
這般乾脆?
段逐風望著突然變的空空如也的掌心愣了愣,眼裡閃過一抹可惜,隨即無奈搖頭,起身熄燈,不一會又回到床上。
又過了一會,男人側躺,往前挪了挪,把人圈進懷裡,手也抓住了江敘的手腕,不再空空,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睡覺。
“……熱。”江敘發出抗議,試圖往前逃離身後的熱源。
“我不熱。”段逐風緊跟上去。
江敘:“你不熱我熱。”
拔步床裡沉默了一會,段逐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
江敘感受著突然變涼的後背,哭笑不得。
大熱天為了抱他睡覺,連內力都用上了,這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又過了一會,江敘忍無可忍:“段逐風,你……到我了。”
段逐風默了默:“……不用管。”
江敘:“……突然有點懷念在絕情崖穀底恪守禮數的段盟主了。”
段逐風低頭埋進江敘後頸,悶聲說:“那是沈逐風,不是段逐風。”
江敘:“?”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