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彭予抬起胳膊用上臂的袖子擦了擦臉,“不會看出來的。”
他為什麼不來給我擦眼淚了?他是把分手的話當真了?可他明明說不會同意分手,那現在為什麼這麼疏離?怎麼辦?這次闖大禍了。
彭予憋回了眼淚,也把一腔準備訴說的話也一起憋了回去。
腦子裡亂成一團,唐瑜再扭頭回去繼續手上的活,彭予也不敢再多表露什麼。
唐瑜乾活過程裡會偶爾講一講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韭菜水分有點大,剁碎了要用紗布抱起來捏掉水,然後要把雞蛋炒熟炒的越碎越好……
你幫我拿一下這個,拿一下那個吧,冰箱裡的那個什麼拿出來放盆裡接涼水,稍微摻一點點熱水,解凍。
沒有稱謂。
在唐瑜後來某次讓彭予幫忙拿調味料的時候彭予假裝沒有聽見。
“小予。”唐瑜叫了一聲,“幫我拿鹽,在你手邊兒呢。”
彭予,唐瑜會叫,叫的最多的是寶貝兒,小予老師是玩笑時候的叫法,小予,隻是當麵糊弄長輩才會說的。
現在為什麼這麼叫我?為什麼?
彭予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大理石的流理台麵。
唐瑜在原地愣了幾秒,朝彭予伸出手,“我看看。”
彭予對自己居然馬上把這隻手放到唐瑜手上感到意外,按他性格,眼下的情況,他應該倔一下才把手交出去的。
可就是怕如果晚一秒,唐瑜的手又縮回去了。
唐瑜手指在彭予發紅淤血的骨結上摸了摸,“骨頭疼嗎?”
“疼!”彭予立刻回答。
看到唐瑜糾結的表情,彭予滿懷期待,他還是心疼的,他還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