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雙手猛地一壓,刀鋒深入。
哢嚓聲刺耳,骨骼斷裂。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的詛咒無用。”
朱允熥聲音幽冷。
“而我,誓有一天,將讓倭國人灰飛煙滅。”
“將倭國徹底消滅!”
……
雁翎刀,千錘百煉,銳不可擋。
新木康生的胸膛,在這刀鋒之下,肋骨一根接一根斷裂。
鮮血如決堤洪水,新木康生已無力咳出,隻覺生命之力正從傷口狂泄。
他的眼角因劇痛綻開裂痕,視線模糊在一片血色之中。
新木康生張大嘴巴,竭力想發出聲響,卻隻能吐出一團團血沫。
他的目光漸漸黯淡,對麵大明皇太孫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
倭國迎來了一位令他們恐懼不已的強敵。
新木康生心如死灰,頸部一鬆,全身力氣在這一刻徹底消散,身體癱軟,向後緩緩倒下。
直至朱允熥手中雁翎刀輕輕一挑,新木康生的生命之線徹底斷裂,沉重地摔落在地。
朱允熥麵沉如水,緩緩站直身軀,淡漠地望著未瞑目的新木康生。
手中的雁翎刀輕巧地劃過一道弧線,甩去大半的血跡。
刀背輕搭於左肩,他手臂微抬,夾住血跡斑斑的雁翎刀,右手握柄,緩緩將刀拉至一側。
夜幕低垂,雁翎刀在除去血腥後,閃爍著清冷幽光。
劉遠剛給每一個倭國人補上最後一刀,悄然走近。
他瞥了一眼橫臥地上的新木康生,眼神凝重。
“三爺,新木康生那夥人已經被徹底解決。錦衣衛無一損傷,皇莊裡5位鄉親不幸罹難,還有19人受傷。”
在朱允熥身邊這麼久,劉遠察覺到此刻三爺情緒波動,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朱允熥輕輕應了一聲,目光掃視四周。
30多具倭寇屍體散落在村路和田野間。
皇莊裡5名隻著簡陋短衫的遇難鄉親,已被莊上人抬到了村頭。
另有約莫20人在家門口得以自由走動的婦女簇擁下,她們端著水盆,細心地替他們擦去血漬,包紮傷口。
可能是被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所震懾,村口一位老人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隻是睜大眼睛緊張地望著這邊。
朱允熥收刀入鞘,吩咐道:“安排人手,就地火化倭國人。”
劉遠默默頷首,不多言語,揮手指揮手下將四處的倭寇屍體集中起來。
待他再次抬頭,隻見三爺已邁向皇莊村頭。
“多虧大人今晚及時趕來,我皇莊才得以保全,老朽代表全莊上下,向大人跪謝。”
老人在兩青年攙扶下,話音未落,身子已搖搖欲墜,欲行大禮。
朱允熥哪敢受此高齡之人的跪拜,連忙上前穩穩扶住。
“我等責在守土護民,捍衛大明每一寸土地和百姓,是我們的本分。”
趁著說話的間隙,朱允熥已讓兩名青年將老人攙扶到村口的石凳上坐下。
老人的情緒有些激動,眺望著遠方田埂間星星點點的篝火,仍舊憤慨地說。
“這群膽大包天的賊子,竟敢侵犯我大明的疆土,真是罪不可恕。”
兩個年輕人不安地瞥了一眼朱允熥,眼神中滿是無奈。
這樣的話,哪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在朝廷大員麵前說的呢?
而朱允熥卻微微一笑,“平穀莊眾人團結一致,不顧個人安危,英勇抗敵,這才為我們擋下了倭寇的侵襲。這般壯舉,想找第二個地方來,都極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