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側妃臉色驟變,長寧侯老夫人何時變得如此開通?竟然不在乎兒子娶一個已婚女子?
那她的女兒又該如何自處?
太後看出了梁側妃的疑惑,不禁冷哼一聲,心中的不滿溢於言表。
老實說,她對柳雲曦的確沒有半分好感。畢竟,鳳麟郡主仍算是家族的一份子,親疏之分她了如指掌。
“罷了,你也不必在此徒增煩惱。此事朕自會裁奪,你這些時日務必嚴加看管鳳麟,不可讓她失了世家貴族的風範。”
杏花宴上所發生的種種,又豈能逃過她的銳利目光?那失蹤的杏花,顯然是鳳麟郡主暗中施展的手段。
若非巧妙地遮掩過去,真在長寧侯府追根溯源,損害的將是皇室的名譽。
梁側妃隻能頷首應允,“謹遵姑母教誨。”
然而,在她心中卻暗自竊喜,有了太後這番話語,柳雲曦與長寧侯的聯姻便不會那麼迅速地塵埃落定。
梁側妃離去之後,太後親自攜帶銀耳湯前往禦書房,向皇上提及了這樁事。
皇上早已擬好了賜婚的聖旨,聽聞太後所言,眉頭緊蹙:“柳雲曦曾親自向朕請求,要與韓玟煜分離,如今卻又似乎舊情未了,母後,其中必有蹊蹺。”
太後斜倚一旁,輕撫著自己的腿,緩緩說道:“皇上,不可因一時的偏見而忽略了眼前的局勢。民間對此事議論紛紛,若此刻匆忙賜婚百姓定會生出諸多非議。”
“一個曾嫁為人婦且行為不端的女子,如何能成為長寧侯的正室?他剛剛立下赫赫戰功。”
皇上臉色驟變,身為一國之君,在民間的威望竟不如自己的臣子,連賜婚之事都須小心翼翼。
這豈不是一種無形的束縛?
心中煩亂之下,皇上也無意深究,隻得點頭應允:“好吧,那就依照母後之意,賜婚的聖旨暫且押後,待外麵的流言平息之後,再行定奪。”
太後才露出滿意的微笑,向梁側妃傳達了消息。
收到太後密信,梁側妃與女兒喜出望外,皇上將賜婚的聖旨按下,意味著她們的勝算更加大了。
鳳麟郡主更是喜形於色,激動地讚歎:“母妃真是智謀過人!母妃對我是如此關愛!”
“那是自然,”梁側妃滿眼寵愛地說道:“母妃隻有你和你哥哥這兩個寶貝,你們每一個都是我心中的瑰寶。平日裡,無論你們有何訴求,我何時不是竭儘全力滿足你們?”
鳳麟郡主俏皮地笑了笑,仿佛一道靈光閃過心頭,好奇地問:“母妃,您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見到哥哥了?他每日忙碌些什麼?”
梁側妃微微蹙眉,一臉不悅地說:“彆提他了,整天早出晚歸,一心想要研究出一些對國家百姓有益的發明,說是要改善道路建設,還在城外專門購置了一座庭院!整日閉門不出。世子現在則是緊跟在父王身邊學習,你哥哥如此缺乏誌向,將來我們母女難道要一直仰人鼻息,受製於王妃那個惡毒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