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著他,像觀賞一件上好的藝術品,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眼神,專注細膩,仿佛他每個表情都值得珍藏。
她的手輕輕撫弄在他的脖頸上,他覺得全身仿佛有電流通過,然後他聽到她輕聲在他耳邊問:“雷先生,你困了嗎?”
你困了嗎?
曾經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她在幫助他進行治療的時候,經常問這句話。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太晚了,混沌的感覺正慢慢地蠶食他的理智,爾後他便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二)
雷軒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陌生的房間,被五花大綁在床上,手腳都被固定在床的四個邊上,動彈不得。
他意識到那杯咖啡出了問題,可是當時為了慎重起見,他喝的明明是她的咖啡。
他眯起眼:“你在你自己的咖啡裡下藥?”而且居然算到他會喝下?可是,他喝完她的咖啡,意識還是清醒的,直到那個吻……
想到那個欲擒故縱的吻,他一個激靈。
洛欣站在床邊,拿著他的手機,冷冷看著他:“沒錯,咖啡和我的唇上都下了藥,兩個藥一起,就把你迷暈了。”
“不想死就把我給放了。”他臉色陰沉地威脅道。
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算計。他眯起眼睛,看來她比他想象中有更多利爪,得找機會一根根拔下才好。
“如果你不動我的家人,我是不會用這種方式對待你的。”可是他動了,那就不要指望她會心慈手軟。
“哦?你想怎麼對付我?”他冷笑,似乎她在做一件小兒科的事情,“我的人很快發現我不見了,你困不了我多久的。”
“我已經用你的手機跟你秘書和姑媽留信息,告訴她們你暫時不回A城,因為你要留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治療你的心理疾病。”她俯身偏頭看著他,似乎早就做好周全的準備。
雷軒然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頭皮發麻的滋味,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經常需要離開公司去特定的機構進行治療,對他經常玩失蹤,公司和親人都見怪不怪。
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來找他的。
“就算你短時間內將我困住,你能做什麼?殺了我?”他挑眉,他知道洛欣恨他入骨,但不至於對他痛下殺手。
這個女人,善良是她的軟肋。
“當然不,我打算治療你。”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將旁邊送藥車上的不鏽鋼刀具拿起來,隨意把玩,“我聽說早期通過切除腦部某些組織來治療精神病患者疾病,真好奇現在用這種方式有沒有效果。”
他圓睜雙眼,看著她拿起鋒利的手術刀,貼向他的臉,冰冷的質感讓他差點叫出聲,她溫和地笑:“雷先生,你剛剛說罌粟戒不掉嗎?我可以幫你。”
她說著,手術刀在她手裡轉了個角度,刀把從他的臉頰滑到他的太陽穴處。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憤怒在他眼底翻騰。
但對她毫無威懾力,畢竟他已經被五花大綁,連移動都困難,更彆提回擊了。
她看到他又惱又氣的模樣,就像被拔了爪牙的猛虎,又可憐又可笑。終於體驗到雷軒然曾對她完全掌控時的優越感了,真的是會上癮的。
雷軒然在心底咒罵著,等他恢複自由,他要這個女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