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豐年突然開口說道:「廠長,我聽說彆的廠裡,放映員下鄉都給批一輛自行車;但咱們廠下鄉給公社維修農用機械,連自行車都沒有。
而且十個人的活壓給一個人,這件事能不能寫成書麵文件,給紀委或者工會看看?」
張安宏聽到這番話後,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屋內所有人都知道周豐年在說張安宏,李廠長也是一臉尷尬,早知道他就先把張安宏打發走了。
他這個下屬兼搭檔也是的,自己辦那事都站不住腳,怎麽還重新提起來?
周豐年現在也不在乎,他到哪不是建設?研究所還給他發邀請呢。
張安宏這個副廠長又不管人事,連卡他都做不到,大不了他直接走人,看是誰虧損的大。
乾的缺德事還不讓彆人說?他都避開薛佩華了,也好聲好氣的說散了,還想咋?
而且薛佩華又沒吃虧,原身連手都沒碰一下,還送了不少禮物。
「這件事...我再考慮一下,思量一下。」
李廠長接著打哈哈,隨後對張安宏說道:「張副廠長,你先回去吧,你這事我等會給你回信。」
「我知道了,李廠長。」
張安宏說完便離開了,也沒什麽特彆的表現。
等張安宏離開後,李廠長才繼續說道:「羅工,周技術員,這件事問題不大,我和書記以及其他領導說一下後,就能給你批了,最晚明天給你消息。」
羅成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等廠長你的好消息了。」
說完,羅成便對周豐年示意,兩個人一塊離開了廠長辦公室。
等離開廠長辦公室沒多久,周豐年便忍不住說道:「羅工,你說張安宏是不是有毛病啊,他主管技術科,當個甩手掌櫃不是照樣有功勞,乾嘛非要找咱們的事。」
「噓,這還是廠辦大樓呢,你小子...」
羅成連忙說道,等拉著周豐年離開廠辦大樓後,才笑了一下問道:「忍不了他了?」
「這哪能忍得了,上次一個人下鄉那事,羅工你說,這是人乾的事嗎?」
周豐年撇撇嘴說道:「他肯定不是我黨出身的吧?」
「這麽明顯?」
羅成點點頭道:「你說沒錯,他以前好像是上海那邊的,後來五五年的時候才來機械廠的,五七年才入黨。」
「哦,還是廠裡的元老啊,公私合營該不會有他一手吧?」
周豐年聽這個時間有點熟悉,不由開口問道。
羅成點頭道:「原來機械廠最大的股東,是他認識的人,也是他一手勸下的。」
「嘖。」
周豐年歎氣道:「我算是被他記恨上了,真是麻煩。」
「你知道剛才還那麽嗆,我還沒說話,你就搶先開口了。」
羅成笑著指著周豐年,隨後繼續說道:「怕他乾什麽,你要是能成為工程師,到時候就是廠裡需要你;
你知道這些年明裡暗裡有多少廠子想請我去他們廠嗎,我要是鬆口答應,那些廠長說不定直接找部委領導求調令。」
「再說了,他敢動你,就先動我!」
羅成冷哼一聲的說道,他之前懶得理張安宏,現在卻越來越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