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遠良沉不住氣了:“爺爺,您看他……”
“說說吧,怎麼回事?”鄒應明臉色也有點不好,但語氣還算溫和。
這時,傭人送上了咖啡,鄒言端起喝了口,淡聲道:“該說的,大哥應該都說過了吧?那我就簡單地補充幾點。”
“首先,由於十幾天的共患難,歐震死裡逃生,答應帶我一起入夥,可就在機場,堂兄招惹了對方的人,結下梁子,歐震想借此還掉這個人情債,我自然沒有同意。”
“其次,為了防止多生事端,我提出直接跟過去,當然,同時也是為了能照顧到堂兄,看在我的麵子上,那些人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這點也確實如此,他雖然身在水牢,但一直三頓正常,也沒有受到刑罰。”
“你放屁!”鄒遠良怒吼著打斷道,“他們每天變著法子折磨我,那裡又冷又濕,還有老鼠!連張床都沒有!要不是你——”
“閉嘴。”鄒應明一拄手杖。
“可是爺爺,他真是故意的,故意見死不救,要不是我趁著那些人不注意,打了報警電話,您就要見不到我了……”
“是你報的警?”
鄒遠良根本沒注意到老爺子驟變的臉色,還在那裡自誇自擂:“當然是我!幸虧我機靈,沒想到那個姓歐的膽子那麼大,居然敢生產那種東西!”
“聽說他在國內也有不少工廠,先完成頭一道工序,再將半成品運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進行提煉,怪不得能迅速發家致富,還擁有如此龐大的資金鏈。”
“爺爺,我這次可不僅僅是自救,還救了鄒氏,歐震他已經搞垮了許多企業,現在沒對咱們下手,那是實力相當還有所顧忌,談合的想法是不現實的,您彆聽二堂弟他……”
“出去。”
“爺爺……”
“給我滾出去!咳咳……”
管家連忙過來,連說帶勸。
鄒遠良離開前,臉上還掛著濃濃地不解和憤怒。
他把這一切異常,歸結於那個還在喝咖啡的男人。
一定是鄒璟言,他提前又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否則爺爺怎麼可能對自己如此生氣。
大廳內恢複了安靜。
鄒應明服了藥,漸漸平息下來。
他歎了口氣,幽幽道:“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我儘力了,爺爺。”鄒言垂下眼,“歐震被抓捕前,還想拖我下水,幸好我有些準備,否則怕是要連累了家裡。”
“原本我還想著,拿捏住歐震的軟肋,以此為要挾,再慢慢地將他的商業鏈給奪過來,沒想到……就差一步棋,倒是叫自家人,給毀了,唉,我就不該派你大哥去,隻是我想不明白,怎麼就這麼湊巧呢。”
“或許不是巧合,而是剛好。”
“你什麼意思?”
鄒言坦然道:“堂哥他不知道內情,我之所以把他關起來,是警方的要求,不然我也不會和他一起,待在那裡這麼多天。”
“警方的要求?難道……”
“他們想要封鎖消息,可見這件事,就是個長久的規劃,隻不過我們不幸撞上了,當然,堂兄的那通電話,也確實是個契機。”
鄒應明長舒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行了,人回來就好,歐震和曾國誠先後進去,對我們來說,已經算是件好事。”
“沒有物儘其用,也不是你能夠掌控的,這件事,不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上午有場股東會議,還需要你出麵,至於遠良那邊,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怎樣,他到底是你的大哥。”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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