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滴流亂轉了一圈,用她的閱曆和認知得出了結論,於是又媚笑著說:“呦,兩位爺,我這個冤家可是欠你們賭債?沒事,沒事,本姑娘有錢,我替他還了便是。”
陳千裡一陣苦笑,然後目光犀利地看著櫻桃,嚴肅地說:“姑娘,還請自重,在下並非姑娘口中的陳九四,恐怕姑娘是認錯人了。”
然後又對柳彎刀說:“彎刀,放開她,讓她自行離去吧。”
柳彎刀聞聽此言,再加上確實看出這姑娘並非練家子,於是鬆了手,然後退到陳千裡身後束手保護在側。
櫻桃雖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妾,但也從未見過此等場景,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往下說,隻得收回被捏疼的手腕悻悻地離開了,隻是一步三回頭。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白淨的年輕人就是在郭舉人家跟她打情罵俏的賬房先生。
但她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在她的記憶中,陳九四膽小怕事,做事束手束腳。而這個人英氣逼人,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與陳九四可相差十萬八千裡。
難道自己真的是認錯人了?
看來自己對那個殺千刀的陳九四用情太深了,以至於都認錯了人。
這是個小插曲,但卻勾起了陳千裡的心思,陳九四是他的宿主,而他也順勢繼承了宿主的一切,他的姘頭,他的老娘,還有他的未過門的妻子,慧蘭。
每想到慧蘭,他就會想到那天在張家堡看到的那雙倔強的眼睛,然後就想到現在的慧蘭被趙先生帶走,生死難料。
他心中有愧,他決定等連城縣的事情一了結就開始著手打聽慧蘭的下落,給自己和老娘一個交代。
出了這檔子事後,他已無心再四處溜達,於是帶著柳黃二人回了天香樓。
還未入夜,天香樓已經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寒暄和攀談的聲音。
陳千裡暗暗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他已經下定決心,今夜過後,他就是連城縣地下之王。他需要十足的影響力,因為對於他的彩票事業他可一刻都沒忘記。
早有鳳凰特工看到了陳千裡,於是在暗中發了信號讓他們從後門而入。
“姐夫,這是今晚的名單,您請過目。”
沈天一和陶小五看到陳千裡回來慌忙從衣袖裡拿出賓客文牒。
陳千裡拿過來看都沒看,說:“沈老板和五哥辦事我放心,一切你們自己做主即可。”
兩人互相咂了咂舌,心說,我們對自己可不放心。
陶小五說:“姐夫,您還是過下目吧,這賓客名單上可有倭寇的忠實擁護者,恐怕會生事端。”
陳千裡用滿含深意的眼光看著陶小五,把他看得心裡發毛以後才慢悠悠地說:“難道五哥沒有殺過人嗎?”
他這句話說完兩人頓感一陣寒意,彆說陶小五,就是沈天一也殺過人,但能這樣把殺人說得輕描淡寫的還是第一次見。
看來今晚有些人的生命要止步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