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漢看到官差上了樓,心裡一陣驚慌,他現在覺得跟官差比起來他寧肯跟這個神秘的人走。
他心裡有種感覺,這個人並不會拆穿他的偽裝,但,官差是一定會。
“這裡是什麼情況?”
帶頭的捕頭看了一圈,問了起來。
陶小五看到是李捕頭,熟人,於是挺起了腰杆。
“老李,咱們在這裡玩鬨呢,你應該看到了吧。”
陶小五邊說邊給李捕頭遞眼色。
李捕頭卻像沒看見一樣,四處走走看看,又蹲地上摸了摸血跡,然後放在鼻子上聞聞,說:“五爺,你們這玩鬨也太過了吧,血都玩出來了。”
“來人,人都帶走。”
陶小五臉色陰沉了下來,彆說李捕頭,即使他們知縣老爺也不敢這樣跟他說話。
門三趕緊走了出來,摻著李捕頭胳膊往一邊走了兩步,說:“李捕頭,五爺最近正在為前幾天的事上火呢,今天可算堵住這幾個搗亂的小賊,動靜大了點兒,還請李捕頭海涵。”
說著門三從衣服裡摸出幾兩銀子塞到了李捕頭手裡。
李捕頭接過銀子在手裡試了試重量,然後慢慢轉過身,走到眾官差身邊,把手裡的銀子恭敬地交給了一個女官差。
“陶小五,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聚眾行凶,當著官差的麵居然還公然賄賂本捕頭,國法何在?”
李捕頭交出銀兩後,大聲控訴陶小五的罪行。
一時間,陶小五反應不過來了。李捕頭在連城縣沒少收受自己的賄賂,今天怎麼卻轉了性?
他看著女官差手裡的銀兩,大致明白了,今天的李捕頭在狐假虎威。
陶小五剛想上前問問女官差是何方神聖,還沒邁開腿,就聽見蘇爺低聲說:“不可,她是班前衛的人。”
陶小五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今天的李捕頭敢不買他的賬,原來有大官在後邊撐腰。
其實,班前衛的品級都不高,但他們的權力卻很大,所以,就連在連城縣一手遮天的陶小五也不敢得罪。
“原來是陶五爺,失敬失敬。”
這女官差走了出來。
“不敢當,大人折煞小人了。不知這位大人貴姓?”陶小五一聽是班前衛的人,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在下班前衛駐太平府指揮使,至於姓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但是班前衛的人,還是太平府的指揮使,陶小五更加得罪不起。
劉書漢心思不定,他沒見過林千欣,也不知道林千欣的官職,隻聽姐夫說她是班前衛的人。
眼前這個女指揮使不知可跟林千欣相熟,如果熟就好辦了。如果不熟,一個堂堂指揮使,總管一個府的巡捕事務,林千欣就很難周旋。
“五爺的大名在連城縣可是如雷貫耳。在下初到寶地,自然要給五爺個麵子……”
“指揮使大人,折煞小人。不敢不敢不敢。”
陶小五雖然嘴上說著“不敢”,但腰杆可悄悄直了起來。
“來人,把這三名行凶者帶走……”
劉書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陶小五也頗有不甘,這煮熟的鴨子豈能讓它飛嘍?
但此女官差的頭銜和身份讓他不敢說個“不”字,隻能偷偷地把目光看向蘇爺。
蘇爺用搖頭對他做出了回應,很明顯,這是個讓蘇爺也頗為忌憚的人。
這下子陶小五隻得看著官差上來給劉書漢三人銬上了手銬和腳鐐。
劉書漢不用死了,可在班前衛手裡他一定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