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裡小聲喊道:“趙日天,趙兄弟可在?”
“姐夫,我在。”
趙日天從後邊匍匐過來。
“你之前說附近有一個峽穀,是不是?”
“是,就在附近不遠處,叫做一線天那叫一個險”
陳千裡心想,我去,一線天這地名在無數電視劇裡都出現過。
“離這裡遠不遠?”
“不遠,騎馬的話估摸著連一刻鐘都要不了。”
“很好。”
陳千裡計上心來,說:“書漢,以你的身手,能不能跟常平安打個平手?”
“先生,說笑了,書漢使出渾身本領能跟他鬥個十幾回合就算是本事了。”
“如果隨便打兩下便逃呢?能不能全身而退?”
劉書漢認真想了想,說:“打是肯定打不過,不過若是逃,我還是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的。”
“甚好,你來,你如此”
陳千裡越說聲音越小,除了他二人外再沒人能聽到,就連近在咫尺的趙日天也隻能聽到風聲。
劉書漢點了點頭,帶了四名兄弟正準備離開。
“書漢。”
陳千裡又叫住了他,說:“切記,一定要全身而退,如果自覺有危險就不要嘗試,一定以保全自身為主。”
劉書漢身形一震,衝他抱了下拳決然而去。
平心而論,陳千裡多少有點兒讓人背黑鍋的嫌疑,如果劉書漢成功那就更印證他的足智多謀,如果失敗則是劉書漢能力不行,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不過目前來說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誰讓二當家身手好呢。
其實,腹黑的陳千裡用心則更為歹毒,像這種掉腦袋的交易,如果被第三方撞見,隻會被殺人滅口。
成功則罷,不成功劉書漢可能就回不來了。
劉書漢前腳剛走,陳千裡就又安排了第二路,幾名兄弟方向正好和二當家五人相反,也爬出了草叢。
常平安正像田順臣說的為了低調行事隻帶了七八個隨從,而倭寇人則更少,隻有五人和五駕馬車。
這麼重要的交易,卻用這麼少的人,除了交易品見不得光以外,也有著常平安對自己技高人膽大的自信。
說話間,就看見個人一手拎著個酒壇子吆五喝六地順著官道往破廟走去。
那氣勢,老天爺老大他們老二。
不用說,這正是劉書漢幾人喬裝打扮的。
“站住,什麼人?”
常平安的隨從大聲嗬斥。
“吆喝,這是哪裡來的人五人六的東西?哥幾個今夜贏了錢,心情自是不賴,就不與爾等計較了,少他媽礙老子們的眼!”
“混賬!哪裡來的小廝,竟口出狂言!”
“爺爺們是跑馬山的英雄”
嘍囉還沒說完,就聽見二當家打斷他,說:“兄弟,兄弟,你醉了,你說的不對。”
“哦,二哥,有何不對?難不成咱們不是跑馬山的了?”
“咱們自然是跑馬山的。”
“難不成咱們不是英雄?”
“咱們自然是英雄。”
“那二哥,哪裡不對,小弟就有所不知了。”
劉書漢抬起酒壇咕咚咕咚灌了兩口,說:“你剛開始說哥幾個,然後又說彆礙老子們眼,最後又稱爺爺們,這一會兒漲了三輩,你得問問對麵衣冠楚楚的小子們同不同意,所以我說你不對。”
“哈哈嘿嘿”
鳳凰寨有幾個笑點低的都小聲笑了出來,心想二當家哪天不混山寨了,轉行去混梨園行,說不定也能成角兒。
“什麼人?”
一道亮光閃過,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了破廟下邊的樹上。
常平安果然不虧是五品高手,耳聰目明非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