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準備上去幫忙解圍,卻見覺明突然虎目圓睜,怒喝,“有完沒完了?”
一眾僧人瞬間被他鎮住。
大智一愣,也瞪起眼睛準備反擊。
但覺明沒給他這個機會,隻能覺明喝道:“我看在大家平日裡有所交際的份上,給你們三分薄麵,但你們彆給臉不要臉。”
說著,覺明看向那個壽福寺的僧人又喝道:“我靈隱寺的人踩到你們壽福寺的地頭上化緣怎麼了?他們就算是去做法,你又能如何?”
不等壽福寺的僧人反唇相譏,覺明又接著道:“你是不是忘了,當年蘇學士沒有治堤之前,你們壽福寺遭了水患,是誰帶著人去救你們的。
還有近些年你們壽福寺的僧人也沒少踩過界,我有說什麼嗎?”
旋即,覺明又看向其他僧人道:“你們在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那個沒占過我靈隱寺的便宜,如今我靈隱寺的人隻不過是去你們的地頭化一點緣,你們就不樂意了。”
說到此次,覺明挺起胸膛,大喝,“那好,那我們今日就將所有的賬算清楚。他們在你們地頭上化的緣,我覺明百倍奉還。
但你們占我靈隱寺的便宜,今日也得還清楚。
如若不然,咱們是去錢塘縣,還是去敲登聞鼓,都行!”
覺明此言落地,一眾僧人大部分不吭聲了,隻有大智依舊瞪著眼睛,“覺明,你少在這裡耍威風,彆人占你們靈隱寺的便宜,我報恩光孝寺可沒占,反過來,你靈隱寺還占了我報恩光孝寺不少便宜呢。”
覺明一點兒也不虛,直直的盯著大智道:“那好,那今日我們就一起把賬算清楚,我靈隱寺欠你們的,我百倍奉還,你們欠我靈隱寺的,也必須奉還。”
大智毫不猶豫的就要點頭,卻被一旁壽福寺的僧人給拉住了。
大智瞪向對方,卻見對方一臉哀求之色。
很明顯,對方這些年沒少占靈隱寺便宜。
算賬的話,大智是占便宜的,可他,以及其他人得吐出不少錢來。
大智所在的報恩光孝寺也好,覺明所在的靈隱寺也罷,那都是家大業大,根本不在乎這點。
為了爭個麵子,哪怕搭上更多的也無所謂。
但他,以及他們不行。
他和他們根本經不住這兩個龐然大物的摧殘。
大智惡狠狠地瞪了壽福寺僧人一眼,回過頭看看覺明,又看看被覺明擋在身後的慧遠和尚和李修緣,不甘心的道:“若真是你們靈隱寺的人踩過界了,我大智倒是可以給你這個麵子,可他們明顯不是!”
覺明毫不客氣的道:“入了我靈隱寺的山門,就是我靈隱寺的人,更何況他們還是我靈隱寺主持大師請來的客人!”
“好!”
大智怒極反笑,丟下一句,“覺明,你給我等著!”
就氣衝衝的走了。
其他僧人見此,也紛紛跟了上去。…。。
慧遠和尚在僧人們走遠了以後,帶著李修緣上前向覺明道謝。
“多謝大師傅庇佑……”
慧遠和尚雙手合十,向覺明行禮。
覺明卻躲開了慧遠和尚的禮節。
他所掌握的財富,以及人脈,雖然比慧遠和尚多,但是在佛法修行上,他差了慧遠和尚不止一星半點。
所以慧遠和尚的禮節他受不起。
“大師說笑了,貧僧算不上什麼大師傅,隻是靈隱寺內的一個監寺。”
覺明客套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道:“大師也不必道謝,今日幫大師解圍,不是為了大師,而是為了我靈隱寺的麵子。
若是我今日退讓了,他們還以為我靈隱寺好欺負,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我們呢。
所以就算不為大師,我也不會讓他們在我靈隱寺興風作浪。”
說到此次,覺明頓了一下,又不客氣的道:“大師歸期將近,近些日子就待在寺裡彆出去了吧。這如今的臨安城,不同往日,各種關係錯綜複雜,今日大師得罪的隻是同門,我靈隱寺在同門麵前還有幾分麵子,還能保全大師,若是明日大師得罪了什麼權貴,那我靈隱寺就愛莫能助了。”
慧遠和尚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覺明卻甩起衣袖,背負雙手,灑脫的離開了。
慧遠和尚隻能報以苦笑,念了聲阿彌陀佛。
不等何歡上前,慧遠和尚已經看到了何歡,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苦笑著道:“讓何施主看笑話了……”
何歡隻是搖頭笑了笑,沒說話。
他不喜歡做好人,又怎麼可能去笑做好人的人呢。
何歡走上前,撫摸了一下李修緣的小腦袋,笑問道:“有沒有受傷?”
李修緣搖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快速的在懷裡摸索了起來,摸出幾角碎銀子來,獻寶似的遞到何歡麵前,笑道:“何大兄,差的那二十三兩,我和師傅已經湊到一半了!”